哥……不管你要做什
，求你等等
……
他低着头僵
两秒，蓦地抬手狠狠给自己
巴掌，疼痛有实感。
还没死……
那贺灼呢？贺灼在哪？
不在火车上，没离开尼威尔，他背所有人回来，现在会在哪儿？
脑海中浮现这个名字，心脏就跟着抽痛。
教练走过来给他穿上装备，带着他往山边走去，步步接近悬崖。
季庭屿要被逼疯，跟在他身后拽他
绳子，拼命摇头：不要走，不要再往前，哥……你放弃好不好……你放弃吧……不要再折磨自己……
他被风吹得飘起来，纸样乱晃，五根手指用力到痉挛，却还是拦不住贺灼。
又阵山风起，贺灼纵身跃跳下雪山。
季庭屿紧紧抱住他，徒劳地护住他头和心脏，胸膛相贴那刻，听到他虔诚地请愿：
季庭屿像受到召唤般转过头，看向身后最高那座雪山，想起他曾说过：如果到最后刻都没有挽回你，那希望能和你合葬在起。
季庭屿决然地阖上眼睛，低头刺破安全气囊，抓着外面草根硬是把自己从车窗里拖拽出去，疯似冲向雪山。
路上摔倒无数次，额头血顺着下巴滴路，双腿疼得没知觉，就用手扒着雪往上爬。
半年前，初遇那天，被战地猎人前后包抄，是贺灼从雪山上冲下来奔向他。
现在，换成他上山奔向贺灼。
——老天爷，如果你听到愿望，就让去死吧，把小猫还给。
季庭屿心如刀割，疼得恨不得就这样死去，再也忍受不住，用尽全部力气撕开声带含着血沫悲痛嘶喊：“还给你……都还给你……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和你在起……再也不要分开……”
在他喊出这句话瞬间，贺灼掌心石头激荡起无数道刺目红光，如利剑般将虚无空间撕碎，雪山轰隆隆地向下塌陷。
季庭屿只感觉身体被股巨大力量吸回去，睁开眼睛，自己正趴在方向盘上。
没有贺灼、没有臧先生、没有风沙和走不完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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