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徵被谢玹抵住,但不至于被他制得动弹不得。他伸手从胸口敞开的衣领,一路摸索至谢玹的后颈,随后轻轻捏了捏。
“……小殿下。”李徵低喘道,“你有反应了,是不是证明你也想我?
方寸的距离,鼻息缠绕,唇齿相依,再小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也宛若震震雷音。
水声啧啧,从二人嘴角偷溜出来的涎水,悄无声息地要没入衣领里,中途被李徵抬指截住,挑眉一舔,随后又不容拒绝地倾身而下。
谢玹发不出一丝声音。
仅剩的一方空气,由得双方抢夺后,更是所剩无几。谢玹被唇堵住一切话音,想要呼吸的念头愈演愈烈——他真的觉得自己要窒息在李徵的怀里了。
于是他微微睁开眼,想望见粘稠的食物,微微翕动眉睫,拉丝似的落在李徵的身上。
一墙之隔的巷陌之外不可谓不热闹,官爷们拦得住脚步,却拦不住灼灼的八卦之心。
这位李景扬可算不上是个好官,搜刮民脂可不说,暗地里干的**掳掠亦数不胜数。百姓们屈服在他的官威之下,又别无他法,只得一边在暗地里骂他,一边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听闻他人头落地去见了阎王,一时之间,府衙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那薄薄的三层阶梯都要被踏破了。
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沸水般的议论声中,谢玹正被一股力死死地按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这是一处阴冷的墙角,平日里不会有旁人会来此,又因日光找不到此处,地面的积雪还未化,表层结了一层凝珠的霜。
后者眼中沉沦之色愈深。
趁此之际,谢玹终于找到破口,抬手拎着李徵的衣领,深深吻向前去。
鼻间的空气既被抽离殆尽,那就从李徵的口中抢回来。
李徵逼迫得愈紧,谢玹便吻得愈狠。很快,唇间便见了血。李徵身上的野性亦被激发出来,砰的一声,二人滚到另一面墙上,顷刻间体位置换。
悬挂在瓦片上的碎雪,经不住这般大力的撞击,窸窸窣窣地落他们满头满肩。
它好端端地待在角落里,忽而霉运当头,被一脚踩了个稀碎。
若有人让视线往上,钻进二人服帖的衣物内,则会看见一幅任谁见了都觉香艳的场景。
谢玹胸口的衣衫敞开,半挂在手臂上,而后又滑落至后背,露出肤白胜雪的肩膀。儿时被太监拿火折子烫出的伤疤,亦赤裸裸地展现在李徵眼前。
造成这一切的人似乎还保存着一点良心,担心谢玹因此着凉,脱下自己避风的裘衣兜头将双方整个罩住。
逼仄的裘衣之中,空气稀薄,谢玹只好喘起粗气以谋求生存。然而李徵丝毫不懂得怜惜,就算谢玹憋得脸色通红,依旧不管不顾,一手去摩擦他肩上的伤痕,另一边,去拼死掇取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