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小命,他们不敢多问,只敢离得远远的,所有他们自然不知道,这天下早已换了副新天地。
上阳宫里有哭声。
旁人不敢去听,只有几个面色肃静,身着胄甲的将士守在外面。
谢玹走进去时,身上还带着血。那些将士纷纷弯腰行礼,将人迎了进去。
谢青山靠在床榻上,脸色已白得透明,好似即将就能化羽归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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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风声一下便变了。
先是太后莫名其妙地宣了旨,直接越过太子谢端,改立谢玹为新君。而且这圣旨还是镇南大将军王骐念的。众人惶然之时,口头上虽然领旨,但心中也是疑窦万分。
再是在京都周围作乱的叛军,莫名其妙地闹起来,又莫名其妙地偃旗息鼓了。
人人议论纷纷,但不是人人都敢真的议论到点子上。
也溅到了一丝鲜血,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圣旨,丢到王骐脚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我杀了皇祖母,再z.sha。而你,王将军,大概率会被御林军以带兵入殿、谋杀皇子与太后的在罪名当场拿下。二,从皇祖母那儿拿到龙玺,给圣旨盖章,然后走出去,宣立新君。”
那不是什么逼迫太后退位,归还皇权的圣旨,而是一封改立新君的圣旨。
新君二字后,明晃晃地写着谢玹二字。
太后急促地喘了口气,一把抓住了谢玹的衣领:“你……”
“皇祖母别急。”谢玹笑了笑,“所谓金口玉言,等旨意一宣,我便将太医院里的人全叫来给你治伤。但若是再拖下去,我便只能与皇祖母一起去见见阎王长什么样了。”
谢端跪在榻前,哭得撕心裂肺,边哭便喊着:“我错了父皇,我不该……我不该和王骐将军合谋,害得皇祖母事先给你又下了毒……皇帝我不当了,太子我也不当了,父皇……”
这个孩子,到头来还在叫着皇祖母,到底是个心善的人,和他一样,不适合当皇帝。
谢青山心想。
而后他目光一转,看见了谢
而最大的事,还是皇帝谢青山。
谢青山快死了。
这是所有宫侍包括朝臣们心知肚明的事。
按照规矩,所有大臣必须到场,就连病得走不动道的叶文栩,也拖着一身病身,翘首站在上阳宫正殿的殿外。
有隔壁宫的宫侍路过上阳宫时,曾见到上阳宫附近三里开外都由重兵把守,每个护卫都穿着重甲,俨然是从边关回来的。
太后:“……疯,疯子……”
“皇祖母曾夸过我,众多皇子之中,我与您是最像的……”谢玹说,“皇祖母,您觉得呢?”
王骐还想挣扎。他并不想立马迎来一个新君,且还是谢玹这种不好对付的新君。
“星澜,你看,能不能先改立太子……”
“不。”谢玹冷冷回绝,“我就要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