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单手撑着脸蛋,笑意盈盈,帅气疤痕在唇角拉扯下微微上扬,锐利眼角弯成个柔和弧度,怜愣愣,迅速地回顾过去几周,自己似乎并没有在对方靠着树干闭目打盹时候偷袭他,也没有趁机把对方围在枯叶圈里放火烧鬼……
——那这家伙干嘛做出副诡异表情?
怜神游天外,忽然被冰冰凉凉指尖捏捏下巴,他陡然回神,抬头就陷进甚尔静
“怜。”甚尔偏偏脑袋,嘴欠地开口,“你名字也很像个女人。”
怜恼火地抬眉,只听见男人轻轻笑声,“不过会记得很牢固,新邻居。”
【2】
两个鬼魂在坟头无所事事,毕竟又不用睡觉,又没有娱乐设施,最大时间都花在比试谁打架更厉害这件事上。
甚尔习惯用直觉打架,而怜则更喜欢用脑子打架。
高高举起——
然后他看见这家伙面无表情地抬眸看他,金眸里闪过道晦暗光芒,甚尔动作滞,被青年翻身压住,坐在他肚子上,恶狠狠地给这家伙脸蛋拳,唇角疤痕瞬间被撕裂,鬼魂不痛,但不代表不受伤。
“最讨厌有人认错性别。”怜垂头和男人对视,柔软金发随着重力从肩头散落,刚好扫到甚尔脸侧。
甚尔眼前恍惚,青年脸颊藏匿在逆光阴影中,背后日光灿烂,洒在他发梢,仿佛融为体。
在这鬼地方困十多年,四周空无鬼,都是被封印尸体,突然见到个活生生家伙,甚尔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鬼魂不怕痛不怕死,最终还是靠直觉打架更占上风,怜胜少输多。
在第百八十二次互殴过后,两人都彻底厌烦这种消磨时间方式,天天待在那棵梧桐树下,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星星月亮,从头顶春季绿芽看到冬日积雪,除偶尔迷路松鼠,根本见不到其他活人,连做鬼吓唬人乐趣都没有。
在秋天某个晚上,加茂怜正用小树枝将片枯叶叶脉剥离出来,月光洒在金灿灿长发上,给他身体镀上层毛茸茸白边,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着光。
“怜。”甚尔忽然开口,这家伙坐在怜旁边好几天没出声,正聚精会神青年被吓得抖,脆弱叶片瞬间碎成渣。
他倒吸口凉气,愤怒地偏过脑袋,“干什!”
男人抬手蹭蹭唇角,噢声,“抱歉。”
青年与他对视半晌,慢吞吞地起身,递出手将人拉起来。
“叫怜。”他很有礼貌地说,“初次见面,以后咱们就是邻居,请多多关照。”
“……”甚尔迟钝地开口,“似乎叫甚尔。”过去太久,他有些记不太清。
“甚尔。”加茂怜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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