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都忙着算计朕呢。”
这话宁王不好接,只能模棱两可道:“几位大
“昔年唐太宗文德皇后长孙氏崩逝,太宗往后二十二年不都没立后?也没见大唐出什乱子啊?”
这话狂悖,才说出来就被龚世增喝止。
而坐在西首上宁王,也暗中对他摇摇头。
皇帝揉揉眉心,没发作,只挥挥手,“罢,天色晚,朕也乏,铮弟留下,诸位爱卿都退下吧——”
凌铮,是宁王未出嗣前名讳。
他起身、恭敬拱手道:“立后是父皇大事,儿臣是晚辈,自然都听父皇。您要另立新后,儿臣会敬之如母;您喜欢惠贵妃,儿臣也愿精心侍奉。”
皇帝点头,转向东首紫袍老人:
“龚相,你是皇后老师,又与文国丈是旧友,你说。”
白发苍苍老人自然是当朝宰相龚世增,他捋把胡须,露出个平和笑容:“这是陛下家事。”
言下之意,他不想掺和。
时,后宫也是由惠贵妃协理,上下事项应妥帖,何来舒大学士所谓‘惶惶难安’?!”
大学士看他眼,不疾不徐道:“贵妃娘娘是好,但终归不是中宫皇后。”
段将军嗤笑,“那请陛下继立贵妃娘娘为后不就完。”
他这话说得轻,却下引得宣政殿众人都齐看过来。
就连负手在御案后皇帝本人,也向他投来抹凝视目光。
皇帝这般唤他,便是有要事要说。
无奈,朝臣们只能叩谢出去。
才出宣政殿,舒大学士就扶住文太傅,太子也关切地走到文太傅身边,口唤舅舅。
而段将军则搀住龚相,直扶他走到轿子旁,充当个尽职尽责家仆。
皇帝凝眸看会儿,最后脱力地靠回到御座上长长地出口气,他皱眉,对宁王露出丝孩子气笑容:
皇帝又转头看西首下第人,“那大哥呢?”
这病弱文臣是文皇后兄长,官拜尚书府太傅、统领六部,只是他身子不算好,这些年也只是挂个虚衔而已。
文太傅呛咳两声,先自谦句不敢,才表态道:“陛下情深义重,此事原不该等外臣置喙,但……后位虚悬,确实对朝局不利。”
“怎就不利?”段将军又忍不住打岔。
他是龚世增家臣出身,后来跟随定国公出征立功、得军衔,与西北徐振羽将军最是要好。
段将军干咳声,挠挠头,小声嘀咕道:“又不是没有这种先例……”
大学士没理他,又走到中间再拜:“还要请陛下早作决断。”
皇帝环顾众人后,先叹口气。
然后他转身,看向东首座太子:“檀儿,此事你怎看?”
太子是昭敬皇后唯长成子嗣,也是皇帝唯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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