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算不上大，进深
尺不到。
但掀开来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码
摞晒干、晾好紫连草，小陶还是忍不住捂嘴、闷闷喊
声：“操！”
鲁亮像是没听到，只扬下巴问顾云秋：
“够
？或者你们想要新鲜？
顾云秋冷，倒没想到庆顺堂堂主会亲自守山。
他回头示意萧副将收势，顺手扯扯自己交错在起外衫，将对襟旋钮解开两颗：
“云秋。”
鲁亮瞥眼顾云秋敞开外衫，也挥手让他那些弟兄退下，他半眯眼睛、从旁摸出条草烟点燃：
“胸怀坦荡、无所顾忌？小兄弟你懂挺多啊？”
拍桌子动静太大，吓得点心紧张上前，萧副将也警惕地捏紧刀柄。
顾云秋却不慌不忙：
杯子数量上，外圈多、里圈少，意指仗势欺人，大叔拍完桌子后倒扣内圈三只杯子，是告诉顾云秋、逼急他就鱼死网破。
这倒很像草寇心思。
这回，顾云秋没着急去拨弄陶杯，而是伸手在自己前襟内掏掏，从里掏出沓银票压到那三只杯盏下。
顾云秋挑挑眉，也不惧他，伸手将那八个陶杯摆成人字形两行，紧跟在那大茶壶后面。
此阵又叫雁形阵，是兄弟同行、有福同享意思。
而大叔摆出那个环形，是虎口阵，有指责抱怨虎口夺食意。
结合之前柳家大嫂和小陶说那些情况，顾云秋明白大叔是在表达对任家和药商不满——
他们庆顺堂在杭城日久，收取商道保|护费由来已久、理所当然。
摆弄衣裳也是江湖暗号种，对方既是庆顺堂堂主，顾云秋不在乎多露手。
他笑笑，拍身边长凳让小陶坐下。
小陶浑浑噩噩，屁|股挨着凳子才如梦初醒，眼睛里写满惊讶。
“紫连草是？”鲁亮又开口，手指弹烟灰落到桌面上，打响指叫来俩人，“去给这云兄弟弄箱。”
披藤甲手下也不耽误，折返回山上，要不刻功夫就拖下来只二尺来长桐木箱，箱上涂道红漆，铜件都全新。
“……以银致歉？”大叔终于开口，凶狠眼神也消散，“那姓岳若有你半懂事儿……”
讲到这，大叔啧声，又摇摇头否定道：
“那混人懂个屁道义！”
骂完这句，大叔看着顾云秋点头，介绍自己：
“鲁亮。”
怎旁人都能接受，那药商个外来人，却要唱反调。
对此，顾云秋用雁形阵回答，对方也是同行，不如有福同享。
这答案显然不是大叔想要，他轻哼声，又拨弄那些陶杯分作三杯、五杯两组：
三只放在靠近他位置，五只环绕在外。
然后那大叔啪地拍下桌子，将那三只杯子整个倒扣下来，目光尖锐地逼视顾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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