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出来?”宁王奔过去,小心给妻子搀过来。
“成日拘在屋里也闷,”王妃笑笑睨丈夫眼,“这不是听着外面动静,就转过来看看。”
大管事和萧副将挠头,也都退到边。
他们可不是有意瞒着女主人,实是怕惊扰王妃、加重她病情。
他们夫妻说话时,李从舟就那动不动地跪着,等王妃坐定、想招呼他起身时,他才摇摇头、低声开口继续道:
说完这句,李从舟也没给宁王解释这个他是谁,而是就这跪着讲清事情来龙去脉,并将顾云秋说那番话,转述给宁王听。
只是,他并未透露顾云秋行踪,也没提钱庄和游记漆铺。
宁王听着,心中霎时五味杂陈。
他面惊讶于秋秋见事老成,面又慨叹那孩子迟来懂事。
垂眸,看见李从舟还跪在地上,宁王便下台阶俯身弯腰、想将李从舟给扶起来。
少爷回来!”
宁王跃跳起,喀嗒声将长命缕丢到桌上。
他疾步走到瞭山阁门口,却看见跟在老管事身后迈步走入王府,是头顶锃亮、身上穿着件粗布麻服李从舟。
宁王脚步顿。
他竟时不知该用什样表情面对自己亲生儿子。
“晚辈僭越,有几句放肆话要禀明。”
“圆空大师抚养晚辈长大,既是晚辈师父,亦敬他如父。即便日后还俗,若他或报国寺上下众僧侣有事,也必定会以他们为先,并赴汤蹈火。”
这是记恩,宁王和王妃对视眼,皆点点头。
王妃在报国寺多年,也算看着他长大,这孩子行端影正、稳重正直,要他做宁王世子就与报国寺斩断前缘,也并不现实。
“此其。其二,恩师替晚辈取名字,晚辈用十五年用惯,还想恳
扶下没扶动,李从舟跪得笔直,抬眸以平静目光看向他,“觉得他话在理,所以也请您将……王妃请来,还有几句话要说。”
听着他称呼,宁王心头梗。
即便知道十五载岁月要改口不易,可……哪有孩子唤自己亲娘为“王妃”?
他不忍妻子伤心,想开口纠正李从舟称呼。
院门外却传来串轻咳,伴随着王妃温和声音,“不用,就在这儿,孩子你直说便是。”
李从舟面无表情、神色如常,若非换掉僧袍,看起来就还是报国寺那位冷面寡言年轻僧人。
便是当今圣上龙颜盛怒,宁王也从未惧怕。
可见李从舟大踏步朝他这边走来时,宁王心里却擂擂开始打鼓。
李从舟走到近前,在瞭山阁门前三级白玉石阶前顿步,而后撩衣摆,恭恭敬敬跪倒在宁王面前:
“昨日探知到……他行踪,时情急,所以未及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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