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公公从耳院小间走出来时,瓮城外面也清扫得差不多——高矮起伏坡道被移除、断裂木板被运走。
瓮城之内,就剩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凌以梁。
出这样事,太医院不敢怠慢,派名院判、两个御医,三人到现场看就面露不忍,只吩咐宫人就近给凌以梁抬到城门下直房。
凌以梁那条右腿伤得惨烈,院判给他清理伤口处碎骨,消毒止血后重新正骨固定。
他后背上伤也极惨,肩胛骨上擦伤已深可见骨,在地上拖行那会儿,石砾、沙子还有木屑、马粪全沾到伤口。
而且——
“小们愿意以性命担保,那块革鞯就是敏王世子本人,他家马仆刁滑,从来都是把马儿往们这儿扔就不管,鞍鞯、辔头都是们给上,断不会认错!”
卫公公端着茶碗,睨着他们看半晌后,“那这些话,你们敢跟着到陛下面前再说遍?”
马厩那两个对视眼:敏王世子摔伤,那样伤势就算救回来也够呛,他们横竖是死,倒不如搏线生机。
于是两人双双磕头,掷地有声,“们敢!”
看破不说破,是个聪明人。
卫公公很满意,踢他脚,“得起来吧,往后好好办事。”
德喜哎声,笑盈盈站起来,等走到瓮城内时,他又收敛表情,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中,照样跟着其他小太监们收拾、清理。
喜怒不形于色且不骄不躁,卫公公远远看着他:是个好苗子。
将那块革鞯拿出去,吩咐人仔细去问,然后又让人给御马监、御苑马厩几个内监统统找来。
“那,这块革鞯呢?”卫公公顺手给这东西丢到他们眼前,“你们也敢和敏王府人对峙?”
两个内监既然做出决定,自然是要条路走到头:“们也敢!”
卫公公看着他们,最终咔地声合上茶盖,在跪着徒子徒孙都被吓得匍匐在地后,突然露出个笑颜:
“得,都起来吧?多大点儿事,瞧你们吓成这样。”
他点点马厩两个内监,还有御马监管事太监,“你们跟来。”
御马监几个小太监早就吓破胆,根本不敢耍滑,五十给凌以梁讨要马匹、无故责打他们事抖个干干净净。
“爹,真不是等拿乔,实在是这……这敏王世子可恶……”
“放什粪呢?”卫公公斥他们句,“人再无礼也是主子。”
不过他也就是嘴上说得严,行动上照旧端着茶碗坐在耳院小间内,还漫不经心用碗盖荡荡茶沫,“然后呢?你们又怎说——”
马厩内监磕两个头,直言说他们就见过敏王府小厮进过马厩,而且进去会儿就出来,旁也没见过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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