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顶了襄平侯府上府医的缺儿,但他在城中有自己的药铺和宅子,家人也都在西川城内。
所以当日跟着官牙来见工时,他就专门提出来同襄平侯谈妥了,往后他晚上都不住府里。
也是柏氏夫人有孕后,白大夫才在府上时间久些。
管事到的时候,白大夫正在药房上监督那侯府里的药童熬药,看见那一托盘银子,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为自己的小命,也为那羁押在地牢里的小少爷。
急匆匆赶往东苑报喜,闻听这一切后,方锦弦也高兴地抚掌大笑,不住地赞白大夫医术高明。
“快快快,来人看赏,那我的牌子去库房拿雪花银三十两出来,给白大夫送去!”
侯府管事应声领命,带人到柜上取了银子,用红布盖在托盘上摆码好了,就送到后院药房上。
襄平侯生性多疑,从不信外面的药局和生熟药铺。
他侯府里有自己的小药房,一应药材、器具都有专人看管,称取用药也要专门登记造册。
的酸胀感还在,但没有前几日那般不能忍受,他啃了两片用鸡汤熏蒸出来的菜叶子,又换了花生和芸豆试试。
都能入口,也不算难吃,不过比起正经的三盘菜,他更感兴趣那一盏羹汤:
去果核煮的山楂果红艳艳的,窝在添了银耳的晶莹羹汤上,白里透红、看着就很有食欲。
云秋尝了一口,酸酸甜甜,还蛮开胃——
不过再好吃的东西他也知道不能贪多,喝两口羹汤后就每样菜都用了点,给肚子填个五分饱就及时停箸。
还好还好,没有冒然断出来一个喜脉。
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周年了。
在管事离开后,白大夫又暗自摇头,在心里嘀咕一句奇怪,他摸着就是像孕脉,可男子怎么会有孕脉?
这事真是怪。
“师傅你一个人那儿叨叨什么呢?”替他背着药箱、拜师
府医问诊开方后,就给方子送到药房,第一回煎药时,更需开方府医亲自到药房上盯着,药童煎出来还得由人试过无毒,才会送出去。
若是长久用药,像襄平侯自己,双腿残疾、经络不通,一直吃着一副前任府医留下来的调养方。
他的药就是由专门两个小药童在药房内煎好,然后每日每日往东苑的书房里送。
也是因为这样的规矩,从前侯府里的府医,是都需要住在府上的。这样主人家有个头疼脑热,他们也好方便出诊。
但白大夫不同——
他揉揉肚子站起来,靠在床架边歪站着,缓过那阵劲后,竟破天荒没作呕吐出什么。
诶?!
云秋眼睛一亮:原来这么多日,他真是脾胃不协!
那白胡子老爷爷还真是神了。
他高兴,连带着两个陪在外面、胆战心惊的守卫也高兴,他们可终于能保下自己这条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