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师傅呢?”
听见凌冽问,柳太医不笑,有些低落地垂下眼睛,“王爷您别看师傅现在这样,从前他很厉害,太医院首辅位置差点儿就是他,可惜他性格耿直又不愿意趋炎附势,就被个医术不精但有后台年轻小子拱下去。而且那小子,自己不行,还不允许师傅行,硬是编造什东西构陷,害得师傅差点连差事都丢!”
他有些愤愤不平,边收拾药箱边吸吸鼻子,“真是小人得势!”
朝中这等挤兑人手段,元宵还算熟悉,只是那个邋里邋遢老头竟然差点当上太医院首辅?他有些狐疑地看柳太医眼,又看看自家王爷。
果然,凌冽也有些怀疑,还随口追问句,“嗯?还有这等事儿?”
医背后是否还有人,但凌冽看得出来这两人在太医院中日子多少不算好过。
他虽是王爷,却是个即将要南下和亲王爷,未来要落在那攫戾执猛、性子粗俗蛮王手中,只怕朝不保夕、前途堪忧。因此,前半个月里,那些懂得揣摩圣意太医,便是个都不愿来王府。
凌冽正想着,那边元宵却已经回来,小管事气呼呼地、走路踩下去步子极重,“都什人啊!个傻子、个酒鬼!”
凌冽摇摇头,想想那两位太医,到没由来觉得有点儿意思。
第二日清晨,凌冽便唤柳太医过来。
“真真,”柳太医瞪大眼睛,“这事儿当时闹得可大,那会儿小不知道,但是听其他同僚说起过,说是明帝朝事情,时间大概、大概在……元徽六年吧。”
他这话让凌冽挑挑眉,寒星似眼眸更冷几分,不等柳太医说什,凌冽忽然取过旁边那本羽林卫冒死带进来信笺书册交给元宵,没头没尾地吩咐道:“拿去烧。”
元宵怔,“啊?”
凌冽却只是闭上眼睛,轻声道,“正巧柳太医来,你不若问问他前几日朝堂上事儿。”
柳太医不明所以,茫然地冲元宵眨巴眼睛。元宵撇撇嘴,将前几日朝廷上小谏官死谏那事儿还有太学生联名上书这件事提
柳太医给凌冽诊脉,又细细拆开凌冽腿上绷带看看,竟直言道,“这也太惨,好不。”
气得在旁边元宵差点没有跳起来打他。
凌冽却神色泰然,只重新整理衣冠、在膝上盖上绒毯,他看看柳太医袖口,“柳太医是宫里新人吧?”
“嗯!”柳太医憨直地笑下,挠挠头,“是啊,王爷你看出来啦?其实是前天才突然被提拔上来,以前都是跟着师傅们背个药箱、在太医院誊方子来着。”
凌冽点点头,旁边元宵却翻个大白眼,衣服不合身又新成这样,憨包才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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