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挑挑眉,伸出手刚想接,乾达却往后缩,灰色狼目盯着他道:“您若拿,便是自愿与合作,之后您离开苗疆时,会再将所知情报双手奉上。”
凌冽看他眼,电光石火间,心中转出个大胆主意。
乾达见他不答,便急道:“北戎和中原还有那多事儿等着您,您难道就情愿二十万镇北军死不瞑目吗?您就愿意真凶逍遥法外吗?您细想想!”
凌冽心中然,面上却露犹豫神情,半晌,才伸手接下那张莎草纸。
乾达喜。
见这个,索纳西忍不住瞪大眼睛。
他原以为凌冽会想法周旋,却没想到他直接画出他们真正计划。
情急之下,索纳西根本管不住自己表情,也没有注意到——凌冽在行军布阵图上,落笔写下几个汉字全是左右颠倒、上下相反——
比如“山巅”“巅”字,凌冽写就是个“颠”在上、“山”在下怪字。
索纳西不通汉文,乾达也没在意这几个字,他勾起嘴角看图,摸着下巴道:“嗯……兵分三路、两翼策应、夜袭,这份看上去挺真。而且,容想想,来时只见正面火把,所以是——正面佯攻、两翼偷袭?”
剑柄,缓缓抬手、执笔。
“唔唔唔!!!”索纳西剧烈挣扎。
凌冽只当没看见,泼墨挥毫,很快就在长卷上画出副图来。乾达不动声色地看着,等凌冽笔落,他才拽起索纳西。
案几长卷上,寥寥几笔,绘螳螂山和落凰坪。
圆圈为大本营,分开两个箭头直指山腹和西南水道位置。
索纳西白脸不敢置信:“唔唔唔——?!!”
凌冽没答。
乾达看看地上翻倒沙盘,又看看手中布阵图,心中转几个弯:螳螂山易守难攻,蛮国有北宁王这个狡猾中原人在,定是以十足把握出动。
攻山方法不外那几种,乾达路潜伏,也没在军中看见投石车、火炮类,他便揣度是智取。不过不论什方法,点燃火把浩浩荡荡前往螳螂山乌宇恬风,绝非此战关键。
乾达将那布阵图叠起来、揣进怀里。
“王爷爽快,也不拖泥带水,”他取出张薄薄莎草纸来,上面整整齐齐用苗文写十八种药材和毒虫名字,“这是能解您身上蛊毒方子。”
索纳西暗松口气。
结果,乾达直在观察他表情,见他这般,便立刻上前、撕掉这张纸。
簌簌纸片若落雪,乾达笑眯眯,不疾不徐地重新替凌冽铺上新:“您请——”
索纳西瞪大眼睛,脸色刷白。
凌冽看索纳西眼,沉吟片刻后,重新挥毫,与之前不同是,他将从蛮国大本营中延伸出来箭头画成三个,指向位置也分别是东南、西北和正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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