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是影十从中原带来好马,脚程极快,没两步就驮着他们回到营帐内。
乌宇恬风左肩靠后位置中箭,刚才情势混乱,箭尾不知被谁砍断,剩下半截箭头深深扎进肉里,被卷曲长发盖,他自己都无从察觉。
现在放松下来,乌宇恬风才觉刺痛钻心,连带着整条左臂都抬不起来。
黑苗狠毒,所有箭头
他们策马共骑,贴得极近。
加上,现在他转头,小蛮王脸上任何个细微表情都没能逃过他眼睛。
乌宇恬风虽在笑,可翠色眼瞳中期许和小心翼翼,还是瞬间就让凌冽屏住呼吸。
或许,小家伙从不像表面上那般自信。
眼看着营帐已近,毒医和孙太医前后焦急地等在拒马旁,凌冽便转过去拉缰绳、扬鞭让马跑起来,迎着夜风,他开口道:“恬恬。”
知羞。
小蛮王吃痛,却憨憨笑,又将脑袋蹭到凌冽耳畔:“霜庭哥哥讲故事。”
凌冽拿他没辙,只能开口道: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举世闻名琴师,名叫俞伯牙*,他在回家探亲途中遇到,bao雨,他便躲到个山洞中,抚琴为趣。看着天色暗淡阴沉,他心气郁结,铮铮琴声便出崩山之音,而路过位樵夫,正巧也过来避雨,听见琴声,便说句‘巍巍泰山矣’……”
《高山流水遇知音》故事,其实中原孩童大多都知晓。
“……嗯?”
“你……吃过金蜜果吗?”
乌宇恬风不解地抬起头,想想,下意识答道:“小时候吃过……”
北宁王笑看前方,似是答,又好像喃喃自语道:“可还没吃过。”
乌宇恬风眨眨眼睛,没明白。
凌冽也相信小蛮王听过,但他还是讲得很细、很慢,乌宇恬风听着,也渐渐进入凌冽叙说故事里——厉害琴师在山中遇到自己知音,即便对方只是个不通文墨樵夫,也愿结拜相约于中秋再续前缘。
“后来啊,到他们相约这日,俞伯牙在约定地点等很久,都没等到钟子期。打听之下,才知道钟子期不幸染病去世,临终遗愿,竟是葬在他们相约汉阳江边,这样便还能听见伯牙琴声。伯牙听,愤而摔碎瑶琴,从此再不弹琴。”
凌冽回头看小蛮王眼,笑:“是谓:知音不在,伯牙琴绝。”
乌宇恬风听着,心中难免为两人未能成行汉阳之约遗憾,却忍不住追问,“那看出哥哥暗示,是不是、是不是也算哥哥‘知音’啦?”
凌冽看着他亮亮大眼睛,其实这故事本就为解释他那日低吟句“声气相投、诗书立心、名色相知*”而讲。他看小蛮王,本想笑着点点头,却敏锐地在对方翠瞳中,捕捉到些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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