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有些年头,即便没有随身佩戴,但依旧被人精心润养过,边缘细微磕碰上也有层极润包浆。
凌冽眸色温柔,用指尖轻轻摸索下,在玉佩光滑背面找到那枚指甲盖大小凹槽印鉴:印鉴阳刻“镇北”二字,下方还有他当年在军中甲乙番号。
这枚玉佩,是他生母苏氏留给他唯东西。
他从小戴在身边,到镇北军中后,郭老将军又亲自着人给他刻下印鉴。在军中五年,他直贴身藏着,后来镇北军全军覆没,他便取下来,小心地藏到这只皮匣里。
此物虽不比被苗疆神明祝福圣物,却是凌冽身边他能拿得出手唯爱物。
凌冽坐在帐中,看着金发高个子脸上露出委屈表情,忍不住低笑声,遥遥头,示意他别胡闹、耽误正事。小蛮王扁扁嘴,冲凌冽委屈地眨两下眼睛,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中军帐。
他迈开长腿走动时候,阳光正好洒落在他腰侧,凌冽清晰地看见,小蛮王腰侧多出来条精致五彩绳,绳子色彩鲜艳、下垂黄红二色流苏,中间活扣上、拴着那只秘戏油小白瓷瓶。
凌冽:“……”
中军大帐帘子慢慢放下,乌宇恬风挂着白瓷瓶“腰坠”身影彻底消失在凌冽视野里。
他坐在案几后,原本想将剩下祖文看完,看见这个古怪“腰坠”后,他垂眸看向自己腕上那个银花攒攒苗族圣物,神思又飞远——
正想着,帐外就传来股浓烈焦臭味。
凌冽将玉佩收好放到袖中,转着轮椅从帐中走出去。
只见军帐前方不远处空地上,伊赤姆大叔正指挥着几个小勇士将堆黄牛皮线装厚书卷焚毁,皮革燃烧臭味熏天,还有不少奇怪木制配饰、绘着艳丽图画羊皮卷被丢入火里。
想到从相识以来,小蛮王送给他不少东西:云羊果、花果茶,亲手制轮椅,南屋和树屋中精巧布置,还有悬挂在窗口贝壳风铃……
凌冽心中微讪,想自己是否平日给他太少,才会叫小蛮子如此这般患得患失。
他抿抿嘴,将案几上散开祖文收拢,转着轮椅,来到军帐角落、将他常随身用几口木箱打开,箱中上层叠着他许多衣物和书卷,最下层,则用丝绢裹着、藏只波斯锦小皮匣子。
凌冽将那只皮匣拿出来,轻轻摩挲下外壳上繁复天蚕金丝,然后才拨弄象牙扣,将合盖打开:红绒布上,端端正正放着枚玉色纯透、明中透雾螭纹佩。
佩顶雕刻连鲤芙蓉花纹,底部栓合欢结青银丝流苏,流苏顶端还配上两枚藕色白地絮丝翡翠珠。远看上去,盘绕在玉佩两侧盘螭气势磅礴,下悬着流苏和青色浅白色芙蓉花形态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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