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朗日,青蓝色高空上疏散地漂浮数朵白云,明媚阳光洒落在浅白色砂石滩上,像重叠银纱,乌宇恬风勾起唇角笑笑,碧色眼眸中流淌是旁人看不懂深情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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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缓缓,暖阳当空。
凌冽再醒来时,已是这日午后。
清澈阳光从微微开合帘外渗漏,屋内燃着炉安神香,木施上整齐地挂着他墨蓝色礼服,轮椅被推到床边,榻旁小圆桌上,还温着盏香气扑鼻花草茶。
“然后,”孙太医补充道:“他便从帐中跑。”
毒医性格桀骜倔强,这倒像他会做出来事。
乌宇恬风抿抿嘴,不再勉强,只将自己打算对孙太医和盘托出,他说完,也不等老人回答,先深深冲他揖道:“您这路上,对哥哥尽是回护。此战危险,哥哥昨夜……昨夜又虚耗过度,想请您、请您务必劝他回中原去——”
若他此战失败,黑苗巫首和乾达毕竟会操控尸人、蛟骨颠覆整个南境。
他死不重要,重要是凌冽,不能白白命丧于此。
——尽早回归故里,北境、京城,还有天下百姓都比他更需要他。
昨夜,是蚩尤大神怜悯,亦是他漂亮哥哥垂怜。
子母蛊已解,从此山长水远、天高云阔,他霜庭哥哥能去做切他想做事。
乌宇恬风也给殿阁传急讯,让人准备好接引,务必平安地将北宁王送出南境去。
渐渐升起太阳破开晨雾,红霞漫天,将乌宇恬风所在沙滩都染成片金红,他垂眸,看看悬挂在自己腰间那枚螭纹佩——
琉璃盏下烛
孙太医仰头看着他,轻声道,“……会尽力试。”
“那便多谢您,”乌宇恬风笑着再拜,想想,又道,“苏妮姬和其他伤员,会留下几人照料,在哥哥离开前,都还要劳烦您多看顾。”
“这是应当,您放心就是。”
如此,乌宇恬风安排好切,再无后顾之忧。
蛮国船队升起高帆,小蛮王踏上甲板前,最后回头看眼军帐方向——
原本,他是想要将这枚玉佩解下来还给凌冽,毕竟这是凌冽生母留给他唯遗物。
若此战他回不来,岂非是……
乌宇恬风皱皱鼻子,摩挲着玉佩背面印鉴刻痕:就当是他私心好,毕竟在凌冽叙说中,镇北军是那样骁勇强悍支队伍,附在上面英灵,定会祝福他,让他也能守护南境百姓。
这时,伊赤姆带着孙太医过来。
乌宇恬风挑挑眉,刚想问毒医去向,伊赤姆便抢先开口道:“他听您想法就发大火,摔碎不少瓶瓶罐罐骂您糊涂,之后,更直言这时候他必须在前线,若无他这个大夫,士兵若真受伤又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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