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中笑不出来,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四叔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很想睡觉。”
蒋弼之淡淡地笑下,“你这汉语是越说越别扭。”
蒋怀中临走前,又劝句:“四叔你跟起回去吧,咱俩还算顺路。”
“你别操心,晚上不回家,会儿直接坐钟乔车回天水。”
蒋怀中惊讶地说道:“天水?你不是刚从天水回来
陈星攥紧拳头,等着他接下来话。蒋弼之却只说那四个字——他知道。
陈星突然很想冲那张面无表情脸狠狠打上拳,打碎他那张完美冷淡面具,打得他脸上开染坊,才能让紧张忐忑自己看上去不那可笑。
“刚才已经给管家打过电话,让他过来接,他现在应该在路上。”滴水沿着他下颌滑下来,跌落在衬衣上,在胸前洇出片水迹。
蒋弼之抬手抹把脸。
陈星腿脚比脑子快,竟然个箭步冲过去,取下毛巾递给蒋弼之。
“他让你进来?”蒋弼之主动开口,并转过身看着陈星说话。他身体微斜,只手肘搭在洗手台大理石台面上,这个随意姿势使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般强势。
陈星“嗯”声。
“以后不用搭理他,他从小就爱胡闹,家里人都拿他没办法,也挺发愁。”他语气颇为自然,带种长辈无奈。
陈星微微放松下来,刚才心里那股强烈反感也过去。但他还是打算将刚想好说辞讲出来。
因为已经在大脑里过好几遍,那些话说出口时颇为顺畅:“蒋先生,您之前说,要追求,感到非常荣幸。但是上网查过,性取向这个东西是天生,没法改,也确实对您没有那种意思。您看您日理万机,就别在身上浪费时间吧。”
蒋弼之有些意外地看他眼,伸手接过来:“谢谢。”
陈星飞快地后退两步,僵硬地说道:“不用谢。”
他看着蒋弼之沉默地擦手,自己也开始疑惑,怎下子就像陌生人样呢?
蒋弼之和陈星前后出洗手间,蒋怀中坏笑地看着他们。
“你先回去吧。”蒋弼之对蒋怀中说道,语气里是难掩疲惫。
他说话时候直盯着蒋弼之看,蒋弼之本来也在看他,但听几个字后就移开视线,低头整理自己衬衣袖口。他将两边挽起袖子都放下来,仔细抚着上面折痕,也不知对他说话听进去多少。
陈星忐忑地等着他回应,对方放下袖子后却像入定,垂眸看着自己空荡荡袖口,不知在想些什。
陈星焦躁难安,忍不住催促声:“蒋先生?”
蒋弼之看来真是走神,被他喊才猛地抬起头。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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