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他们哥儿三个激动地抱在起又跳又喊,大呼老天总算开次眼!竟然会有人替他们领罪!这不是天意还是什!这“胜利”来得如此突然,令他们欣喜若狂,早将之前那点恐惧与忧虑抛到脑后。
黄毛儿和高个儿兴奋地讲那天晚上他们如何如何英勇,陈星则讲他在警察面前如何如何淡定,说自己也是进去过人,那里面也就那样,没什可怕!他大笑着晃动黄毛儿手:“说你那天怎直不让喝酒!你还知道安眠药不能和酒起吃呢!”
高个儿也放声大笑:“后来黄毛儿跟说才吓跳,那天还让你喝酒,差点害死你!”
黄毛儿得意洋洋,叉着腰问他们:“怎样!咱哥们牛逼不牛逼?”
他们痛饮高歌,庆祝“胜利”,他们早看这社会不顺眼,觉着总算因着他们孤胆义勇,让这天地间多几分正义。
上签字。
陈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很配合地在这张迟到文件上签字。他把单子交给对方时候,听到对方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之后是做笔录,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据,因为脚伤也不具备作案能力,所以笔录做得十分简单,很快就结束。这期间外面直吵吵嚷嚷,更兼有大呼小叫。
他在笔录上签字时候,年轻警察连打两个哈欠。
陈星抬头看他:“警察同志,你们工作很辛苦吧。”
很久以后,蒋弼之知道这件事,因着后怕而对陈星大发雷霆,怒斥他把自己当侠客,把私刑当正义,把文明社会当江湖。
陈星没有反驳。并不完全因为他那时长大、成熟。彼时他站在未来,清醒地看到这件事在他们兄弟三人身上留下痕迹,便也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不是此时尝到这越界便利,或许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可是此时他们哪知道这些呢,他们只欢笑着、怒吼着,嘲笑那些包庇恶行规则与权威,嘶声怒吼道:“要给这操蛋世界点颜色!”
警察叹气,“人手不够,出大案子就全得连轴转。”他有些感动,对陈星说:“谢谢你配合啊,要是所有市民都像你这样体谅们,们也不至于这累。回去劝劝你大姑可别再来这儿闹,她可真是……”出于身份原因,有些话他不好说。
陈星笑下,“大姑是有点敏感,回去劝劝他。”
从警局出来时候,陈星又看见几个形色匆匆警察,皆是脸疲惫。
他突然心生侥幸,觉得赵鹏这案子或许破不。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陈月那个石沉大海案子,轻蔑地笑下,对,肯定是破不。
过两天,他从大姑那里得到消息,说伤害赵鹏人被抓到,是个抢劫伤人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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