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很久,父亲又问:“他家里头知道吗?”
席扉就把秋辞家里大致情况说遍,包括在酒店包间和大堂里那幕。他边不耻自己在父亲面前耍心计,边说秋辞从小到大有多不容易,又有多努力,“他这多年都是靠自己,从十三四岁起就个人过,还是在国外……个人学习认真、工作也认真,真吃很多很多苦。他虽然比小几岁,但是比成熟,也比心细,什事都能想在前面,有时候自己还没觉着呢,他就能想到是不是累、是不是有压力,就想方设法抢着干家务,让多休息。其实他工作比累多,但他就是那种性格,永远能想到别人……爸,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善良,小时候就知道逮这个逮那个,他从小就知道喂没人要小狗小猫,还救过受伤小鸟,小鸟死还流眼泪,给埋起来做个小墓
老父亲发愁地皱眉,还是没法理解两个男人是如何“在起”。
席扉忐忑地等着。父亲不像母亲。在母亲面前,他几乎插不上话,只有听份儿。那些话统统刺耳,所以他没法和秋辞说。那些不堪入目用词,他没法在秋辞面前复述出来。但是在父亲这里,几乎都是他在说,父亲听着,而更多时间,爷俩就是对坐着起沉默。
过很久,父亲问:“听你刚才意思,你们俩是住起吗?”
“是……”
“住哪儿?”
两人各自回到那临时住处,抱着手机聊到天将明时才睡去。
第二天,秋辞又延天假,开车接上席扉去席扉父亲住处。他照例等在外面,席扉独自上楼。
张阿姨来开门,见他就吓跳:“呦!脸色怎这差!怎瘦成这样?病还是怎?”
席扉在客厅镜子里看到自己憔悴蜡黄脸,讪笑地摸摸乱长胡茬,随即在镜子里看见父亲从卧室里慢吞吞地出来,心疼地看着自己。
父子俩面对面坐着,父亲坐沙发,儿子搬个板凳坐茶几对面,就像他们曾经下棋时那样。
“他家。”
“你搬家?”
“是……”
过好半天,父亲说:“哦……”
席扉知道父亲是不敢再往深里问。
父亲再次忍不住地叹气,抖着手执起泡苦丁茶壶给儿子续水。席扉忙要接过来,被父亲另只手轻轻拂开,颤巍巍帮他把水续满,说:“你爸这点儿活还是做得。”
又说,“你多喝水,苦丁茶败火。”席扉发炎胀痛喉咙顿时更加酸胀起来。
他给父亲讲自己和秋辞事,跳过秋辞曾经想报复那段,直接讲两人如何互相理解又志趣相投。
父亲问:“他来这儿包饺子那会儿……”
席扉羞愧地承认:“那会儿已经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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