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人真要走,即鹿下急,心率霎时飚高不少,咬咬牙,藏在吧台下面手缓缓握紧,指尖刺进刚刚才消过毒伤口,刺痛感让他稍微冷静些。
“说。”即鹿垂眸,望着反光大理石台面,声音颤抖地恳求,“你先别走。”
段从祯唇角微勾,满意于自己恶劣手段得逞,饶有兴趣地挑眉,折返回来,坐到凳子上,指尖无意识点点台面,“说吧。”
“海东青
“你纹什?”段从祯随口问,“是鹰吗?”
手上动作变缓,即鹿看着面前酒杯和白色擦杯巾,呼吸瞬间紊乱,有些局促地抿抿唇。
“说话。”段从祯声音大些。
“是……”即鹿喘口气,勉强笑笑,声音干涩而颤抖,“是海东青。”
“哦。”段从祯兴致缺缺,“纹海东青是什意思?”
“多少钱?”他问。
“不要钱。”即鹿脸上没有表情,轻声道,“这是自己喝。不介意话请你。”
热牛奶可以安神助眠,定程度上缓解焦虑,正好酒吧有保温柜,即鹿常常会带些过来喝。
毕竟,他也不想总是依赖药物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便想着法改善这种该死状况。
沉默地喝着温热牛奶,段从祯突然开口,“你纹身是什意思?”
抑着,故作镇定地“嗯”声。
段从祯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让人看不真切。半晌,才懒洋洋地开口,“杯萨泽拉克。”
微微顿,
“太晚……”即鹿有些犹豫,并没有动作,委婉规劝,“而且你已经喝不少。”
“哦。”段从祯不置可否,将烟蒂捻灭,曲肘支颐,歪着头盯着他,“但很渴,你有什推荐?”
“没、没什意思。”即鹿有些急切地开口,“请不要再问。”
过于强硬忤逆语气,让段从祯瞬间有些惊讶。
“不说算。”
“哐”声放下手里杯子,段从祯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没什客气,“走。”
“等下……”
酒吧音乐嘈杂不已,即鹿没有听清他话,“什?”
“纹身。”段从祯抬手,指指左肩位置,“你纹身。”
即鹿微微顿,嘴唇半张。
脑子蓦然闪过那个图案。堪堪振翼禽鸟。乌黑,如同在雷雨夜盘旋不下。
心脏猛地抽。
即鹿垂眼,看着男人搭在桌上另只手,上面戴着两枚戒指。
没说话,即鹿随手翻过个杯子,从吧台下面保温柜里取出瓶热牛奶,倒进杯中,推到段从祯面前。
“请。”
看着面前杯牛奶,段从祯轻讶,眉梢微挑。
“稀奇。”段从祯意味不明地轻笑,伸手拿起那杯牛奶,杯壁贴在掌心,还是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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