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轻轻点头
或许是今夜经历太过骇人,吓到这位可怜人,男人瘦削肩膀仍在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紧绞在起,用力擦拭上面干涸血迹。
似是听见这边脚步声,男人稍怔,而后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瞬间,段从祯微微眯眼,目光刹那间变得锐利。
“即鹿?”
被喊到人先是愣,干燥失色嘴唇翕动几分,带着惊惧颤抖,眼神涣散又茫然,望着段从祯,却没有焦点。
下手术台时候,天都快亮。
段从祯又没睡成觉。
他现在很烦躁。
边卷着衬衫袖子,边往休息室走,段从祯已经疲惫到极点,只想着赶快睡觉。
清晨医院,走廊死寂幽长,只闻得到淡淡消毒药水味道,听得见坚硬足底踩在地板声音。
段从祯本来打算下班,刚收拾好东西,休息室门又被推开。
“段哥,手术室。”来人言简意赅,还在喘着气。
段从祯眉峰微蹙,低头看眼自己收拾好东西,到底还是“啧”声,跟着他往外疾步走去。
“外伤?”段从祯边让护士给自己换上装备,边解情况。
助手语速飞快,“初步判断是喝多掉进半废弃水渠里,右腰侧被钢筋刺穿,离重要器官有段距离,但出很多血。”
段从祯走过去,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人房间,稍显萧条。
男人靠近瞬间,带着难以抗拒压迫感,即鹿下意识低头,躲开那过分尖锐目光,肩膀轻颤,往后缩缩。
“是你把祁然送来?”
段从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他,眼眸深邃,瞳孔是纯粹黑,看得人心生寒意。
原来叫祁然,即鹿指尖动动,百无聊赖地绞在起。
心无旁骛在楼梯间走着,正要掏钥匙打开休息室门,却在转过楼梯口后,发现自己房间门已经被打开。
门扉半掩,段从祯床上,正坐着个身形微躬男人。
蓦然顿,段从祯放慢脚步,眼神迟疑地缓缓走近。
男人低着头,坐在洁白床单上,身上干净衣服也沾祁然血,白皙修长双手更是如此,血迹斑驳,遍布在上半身。
段从祯从护士长那里听说,是个男人在路边发现祁然,打电话叫救护车送来。
听完助手话,段从祯顿顿,语调难以置信地拔高,“就这?也找?”
助手为难地看着他,快要哭出来。
段从祯不耐烦地看他眼,丝毫不隐藏自己烦躁与厌恶,消完毒后,走到手术台边,却在看清伤者五官刹那,呼吸都停滞刹。
“祁然?”段从祯少见地惊呼,眉峰蓦地紧蹙。
手术持续六个多小时,祁然生命体征才恢复到稳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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