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谈恨,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谈到什程度,只能避开,他不能谈,不能再用那种尖锐刻薄话去伤害段从祯。
如果怨恨是把刀,那他宁愿自己咽下。
听见他说着重复过无数次话,段从祯并没有过多反应,只轻轻嗤笑下,不知道是什意思。
“斑比啊……”他叹着。
“段哥?”即鹿有些犹疑地看着他。
段从祯没说话,只沉默着,过会儿,抬眼望着即鹿,“那对你好不好?”
即鹿没想到他会这问,喉咙莫名紧,却没声音,好久,才嗫嚅着说,“……也好。”
指腹无意识抚过即鹿冰冷手指,段从祯摇头,“对你不好。”
即鹿心沉,紧张地看着他,却见段从祯脸上没什表情,也没有生气样子。
“你恨不恨?”段从祯盯着他,缓缓开口,“那对你。”
鹿立刻就明白。
段从祯母亲是个特别温柔良善人,资助福利院,还让那些小孩子上学,因为她喜欢即鹿,所以她儿子也会受到濡染,对自己友好。
即鹿怎都没想到,这样好个人,怎会遭受那种无妄之灾。
这还是段从祯第次,在他面前提到母亲二字,即鹿看着男人眉眼间藏不住低落,心口泛疼。
不管还插在手背上针头,即鹿翻转手腕,轻轻握住段从祯手。
“生日,你能送份礼物吗?”段从祯说。
听他提起这茬,即鹿愣,又想起之前听说,段从祯很讨厌别人提他生日,因为在他生日这天,他母亲车祸去世。
心脏疼,即鹿忙点
话音落下,整个病房都安静下去,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低。
即鹿不确定地望着他,手心不可避免地沁出冷汗,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想听到什样答案。
说点都不恨,那真是假,他也觉得不公平,也觉得难以忍受,可心里又总是矛盾,总在说服自己,这人是段从祯,他为自己做很多事,所以为他这样付出是值得,这都是他应得,他想要,自己就要给。
段从祯眼神锐利而深邃,好像能扒开他皮,直击深深藏住心脏。
不安地舔舔嘴唇,即鹿垂眼,望着两人交握手,呼吸都紊乱几分,声音低沉,“段哥,爱你。”
段从祯低睫,不置可否地望着他动作,没阻止,沉默瞬,问他,“你还记得她吗?”
“记得。”即鹿点头。
“她对你好不好?”段从祯问。
“好。”即鹿说着,补充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阿姨对好。”
段从祯母亲那样爱他,即鹿现在以无从报答,他只能将那种感激之情转移到段从祯身上,尽力对他好,以此报答段从祯母亲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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