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莫名开始疼痛,即鹿皱着眉,坐到床边上,心口阵阵地不安,如同燎原野火样涌上来,让他有些慌神。
捱过那阵局促窒息感,即鹿强自镇定,均匀呼吸,从床上站起来,把手机和钱都收起来,朝门外走。
他步子有点浮,站不稳似,心口也堵着,怎都无法平静下来。
就好像有什不好事要发生。
可即鹿心里清楚,过今晚,就不会再有不好事。
他演技很好,也很会撒谎。
段从祯皱着眉,动下,身上毛毯滑落,即鹿垂眼,淡淡地望着他,心里没有任何起伏,俯身替他把毯子盖上,转身进厨房帮他热牛奶。
这可能是他最后次,在段从祯酒后照顾他。
以后都没机会。
端着有些烫手牛奶放到茶几上,即鹿擦干手,回卧室。
即鹿开着车,路上都没说话。
段从祯靠在副驾上休息,闭着眼,看样子确不太清醒,半歪着脑袋,额前撩起发也散落下来,堪堪遮住眉眼。
不经意偏头看几眼,即鹿咬下唇角,舌尖无意识舔过干燥唇。
段从祯不发疯时候,真很像个精致雕像,轮廓利落,五官分明,带着点似有似无挑逗,即便现在是睡着,仍然看得出眉眼间诱人感。
从他十几岁时候就这样,不然即鹿也不会爱他这多年。
离开这里,离开段从祯,逃得远远,去西北边塞,去南方沿海,去谁也找不到他边陲小镇,去信号都没有山区。
那里,
从床底下拿出个手机盒,把里面手机拿出来,开机,即鹿闭闭眼,又把自己正在用这部放进去。
段从祯对他监管已经到很过分地步,他甚至都不能保证这个手机里没有监听设备。
手机盒底部压着些钱,不多,但也足够他买张单程机票,随便飞到哪里,只要不是这里。
盒子里没装多少东西,空荡荡,即鹿顿下,想起什,从口袋里摸出段从祯给他那张卡,放进去,盖上盖子,推回床底下。
站在卧室里,四处看看,没什需要带。他来时候什也没带,走时候自然也不需要带什。
他面孔太具有欺骗性,就像隐藏得很好地雷,没有踩上去之前,永远不会知道到底有多炸。
车子停在外面,即鹿忙手忙脚地下车,把段从祯从车厢里扶出来,拖进屋子里。
家里没开灯,黑漆漆,显得有些冷清。即鹿把人扶到沙发上,给他盖毯子,站在沙发边,低头看着他。
落地灯开着,灯光昏黄微弱,打在沉睡人身上,看上去人畜无害,收起所有疯狂和尖锐,只剩下身柔软。
可即鹿心知肚明,这人根本不想看上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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