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不说话?”段从祯看他羞窘而畏惧
神色,唇角微勾,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确定吗?”
“不知道,段哥。”即鹿吐出
口气,脸色慢慢涨红,像是被掐着脖子
人终于呼吸到
空气,“如果你
房子被火烧成残骸,你也会喜欢火吗?如果……”
“母亲死于爆炸。”段从祯冷冷开口。
闻言,即鹿愣,唇色惨白,瞳孔狠狠地颤抖着,隐隐含泪,他却咬牙不让它落下。
段从祯微抬下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斑比,想
比你更清楚,那种痛苦。”
“你已经很厉害。”即鹿淡淡地说着,声音不冷不热。
他没有与段从祯对视,状似专注地收拾手里碎瓷片,余光却警觉地留意着他手里
打火机,生怕他下
个动作就是点火燎台。
他家被段从祯烧过
次,很难保证没有第二次。
听他不甚熟练奉承话语,段从祯像是笑
下,悠然反问,“是吗?”
“是。”即鹿低着头。
后堂水管年久失修,滴答滴答地漏水,滴在狭窄逼仄
巷道里,悠长,哀怨,显得过分寂寥。
把童童送回家,即鹿回到花店,把店外牌子翻过来,从“正在营业”改为“休业中”。
段从祯坐在收银台后面小沙发上,双腿交叠,身躯懒散地后仰,窝在光弱处,颇为有兴致地望着从门口走进来
人,目光追随着即鹿
动作。
即鹿淡淡扫过眼,见他手臂搭在桌沿边,掌中把玩这
枚精致
打火机,反复在指间旋转,敲在桌面上,发出不规律
声响。
目光扫过他手里打火机,即鹿薄唇微抿,心口紧
下,而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咽
咽口水,蹲下来收拾地上
花盆。
“所以呢?”即鹿转头盯着他,眼眶微红,“你也想让体会
下,对吗?”
段从祯缄默着,不置可否。
“你又想干什呢?”即鹿突然笑
,眼泪毫无征兆地顺着脸颊滚落,狠狠砸到地上,“你想把
烧死,还是烧
这家花店,还是连带着把韩朔也
起弄死?”
“真?”
“真。”
“确定吗?”
“……”
即鹿不说话,他承受不住段从祯连番逼问
巨大压力,他笃定段从祯也是知道这
点,所以步步紧逼。
“段哥。”即鹿轻声喊他,声音压低,带着难以言喻沙哑,“你很喜欢玩火,是吗?”
打火机敲打桌面声音停顿
下,而后继续响起,段从祯垂眼看着他,目光专注地流连在他身上,视线追着他动作移动。
“是。”段从祯说。
“为什?”即鹿问。
“因为会让很有力量。”段从祯歪着脑袋,屈肘支颐,身躯倾斜,看上去懒洋洋
,声音慵懒而散漫,“火让人看上去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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