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盛低垂着眼,脸颊忽然被女孩掰过来,她指着斜对面发烫火红太阳开始说话,语调没刚才冷漠:“这件事错不在你,它只是个意外。太阳是公平仁慈,只是有时候会忘记照到们。”
太阳有时会忘记照到善良人。
“但太阳会直在,”女孩仰头看着天边,眯着说,“你信不信,太阳会儿就会过来。”
等十五分钟以后,果然,太阳慢吞吞地移过来,
班盛坐在那里,幽长眼睫低垂,双手搭在膝盖上紧握在成拳,攥成血色,晶莹泪珠无声地往下掉,落在地上,随机又被融化蒸发掉。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班盛从口袋里拿出支蓝色水笔,伸出左手,眼睛觑着手腕处流动血管,想试试戳下去是什感受,会不会减轻痛苦,思索会儿,扬手就要戳下来——
道冰冷声音响起:“你在干什?”
班盛以为是大人,神色慌张地把那支笔扔进花坛里,抬眼,结果是位和他年龄相仿女生。
女生眼尾下面脸颊那里有个红色小蝴蝶胎记,她穿着条蓝色细格纹裙子,白皙小腿形状很好看,穿着帆布鞋被刷成毛边。明明是小女孩,举动和脸上表情看起来比较早熟。
危险感班盛看上,他像是看到猎物般,步步为营,靠近她,然后牢牢在她心中占据重要地位。
后来无论经历多少风浪,两人直纠缠至今。
林微夏相信见钟情,可班盛从见到她第眼开始,他眼底情绪就过于浓烈,透着过强宿命感过强。
不像是第次见面会有眼神。
班盛嘴里懒散地咬着根烟,低下笔直脖颈,伸手拢火,闻言动作顿,轻笑声:
女孩走过来,也没有说话,坐在班盛旁边。
班盛心里压抑太久,医院那些护士同情眼神,爸爸从未出现在病房里,无声地责怪他,偶尔撞见其他病人窃窃私语,说这个人把他妈害死。
每件事都像条无形绳子,在不断拴紧他喉咙,让人无法呼吸。
可能是太需要人倾听。
班盛开始将发生那些事说出来,有事情他隐瞒,有没隐瞒。说完之后,空气静默,女孩直没有说话。
“看来你真忘记。”
“什?”林微夏眼神茫然。
十岁那年,起变态凶杀案发生后,班盛还躺在医院里治疗,妈妈被拉去殡仪馆那天,他拔掉输液管偷跑出去,只是晚步,宋知丽尸体已经从太平间拉走。
太平间里阴森又让人心底发凉,班盛却点儿都不害怕。出来后,他在医院附近乱走,脑子里乱得很,更多是手足无措,最后坐在住院部前广场花坛上哭泣。
他是不是彻底没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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