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去,面前周赫不是意气风发顶流,也没有摸爬滚打后冷漠强势,只是个怀着电影梦普通人。
最残忍是,他明确知道,这个普通人,会在六年后如烟花在高处绽放,而后迅速衰落消亡。
他又想起热搜词条下对他控诉。
“周赫就是因为卓因行死,手里没有刀就不是凶手吗?”
“到现在都不回应,当年炒cp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导演在他右手边偏头询问,“因行,对这个剧本不感兴趣吗?”
他低头看桌上剧本,《恋痣癖》,六年前他和周赫合作那部电影。
六年前剧本,怎又拿到他面前?
导演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疑惑,抬手向他介绍对面人,“你别看他是新人,试戏时候,把和制片都惊艳到,气质和长相都和角色很贴。”
似曾相识对话让他有种不祥预感,双手指尖瞬间勾紧膝盖处布料,艰难地抬起眼皮。
卓因行平时睡觉很轻,这觉却睡得意外昏沉。
不是安稳,而是难以清醒。
睡梦里画面毫无逻辑,那些发生在颁奖礼后混乱,幕幕嵌在胶卷里,向他翻涌纠缠而来。
胶卷像牢笼样将他层层束缚,恍惚间,他还看到自己与周赫同床共枕画面。
这太奇怪,那不是电影里场景,更不是现实生活,自己怎会凭空梦到这种场面。
“当年还庆幸周赫出演《恋痣癖》,能让看到他,喜欢他,现在
果然,昨天在新闻里被确认死亡人——周赫,正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
墙上老旧挂钟还在运作,随着分针咔哒声,他茫然与震惊褪尽,指尖过度用力招致微痛从膝盖扩散,真实感受让他不得不承认,他
重新回到六年前。
可是,他为什重生,重生节点为什是剧组,又是否还能回去?
不等他思考出个结果,对面端坐周赫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交叉在身前,两只手捏得紧紧,局促得像社恐被迫登台演讲,“卓老师好,叫周赫。”
意识清醒却无法脱离睡眠感觉很糟糕,他在胶卷封锁里挣扎着,直到听见有人在叫他。
“因行,卓因行?”
这声音他很耳熟,是他贵人,六年前拍摄那部耽美电影导演。可是,导演为什会来他房间。
疑惑终于撑开他眼皮,眼前不是酒店天花板,身下也不是柔软大床,虽然周边景象有些模糊,但他能看出来,自己竟然正坐在个小型会议室里!
顺着别人喊他声音转身,周围场景便像游戏场景加载样慢慢清晰,桌子是前年倒闭品牌,饮品是记不清年份联名包装,很显然,比起他个人工作室,这里更像他六年前老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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