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含着掩饰不住笑意走出玄极殿,萧鹤辞不卑不亢行礼道:“父皇晨安。”
“午膳前你去将前年波斯国进贡汗血宝马从御马司牵出来,遂钰骑那匹马好看。”萧韫边下台阶边对陶五陈说。
陶五陈于萧韫右侧扶着,笑吟吟道:“还有上次陛下为小公子选那套牵着海蓝宝石马鞍,内务府已经将马鞍调整好,正适合公子身量。”
玄极殿里小公子,萧鹤辞听着陶五陈声量越来越高,似是故意叫他听到般,唯恐他不知道遂钰就在里头。首领内监在皇帝身边当差多年,从未受过圣上责罚,手段可见斑。
萧鹤辞立即
床帘掀起角,男人温热手伸进被子中摸索着遂钰手,遂钰蹙眉抬脚便要踹。
“别闹。”
萧韫牵起遂钰手,遂钰手臂内侧吻痕斑驳,他不耐烦地甩开萧韫,翻身背对着他,后脊细密青紫与指痕大刺刺地落入萧韫眼中。
遂钰摆摆手,哑着声说:“快走快走!”
他旦被吵醒便不太容易入睡,本以为萧韫赶着去早朝,没想到竟去而复返,此时除意识清明,纷至沓来便只有因意识清明而扰乱懒觉恼羞成怒。
有许多人上赶着,趁着陪伴他嬷嬷白日离去后找他麻烦。
南荣府公子又如何,皇宫里动静哪能传至宫外,上头那几位顶天人物明摆着不想让南荣氏好过,底下奴才不过揣度着主子性子照办而已。
年幼孩子多眠,遂钰也不例外,弱症又让他每逢秋冬便缠绵病榻。不知多少次,药物将他催眠,盆凉水瞬间劈头盖脸浇透心凉,他小心翼翼地蜷在湿漉漉被子里,睫毛挂着水珠,泼他凉水少年们他也叫不上来名字,只是心里记得他们模样。
寒冬腊月从井里打来水,比淬着毒匕首还要刺骨。
后来,后来遂钰陪在萧韫身边不久,便将他们个个揪出来,不出半月,伤伤,疯疯,后宫折磨人办法多得是。
他胸腔憋着气,觉得自己迟早得被萧韫气死。
因此,早朝前欲与父皇商议紧急军务,候在殿外太子听到殿内传来几声极为爽朗大笑。
他疑惑地向前走半步,试图透过殿内两米多高雕花屏风去探看殿内情况。
不多时,又是道有别于萧韫低沉音调声音响起,犹如山间淙淙清泉般清澈明晰。
“滚!”
如今坟头草也该三尺高。
……
枕头软趴趴没滚多远,很快在距离萧韫两三米距离停下。
萧韫想说什,才开口发个音,遂钰便又唰地将帘子扯回原位继续补觉。
皇帝觉得这样生动遂钰可怜可爱,离上朝时间已经很紧张,他还是抬脚走向内室,朝珠随着步伐晃动,发出清脆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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