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些年,外头人已经觉得皇帝失去延绵子嗣能力吧。
他看萧韫目光立即变得怪异。
感受到这份微妙变化萧韫,似乎是瞬间勘破遂钰心中想法,道:“不要乱想。”
“没有。”遂钰心虚地偏过头,甚至鬼鬼祟祟缩着脖子,朝着离萧韫反方向角落爬去。
锁着手腕铁链随着动作哗啦啦响,萧韫微垂着眼,双眸含着若有似无笑意,等着遂钰移动至对角,方才语气间笑意浓郁道:“南荣大人以为自己能跑得?”
如今觅得新人,这不是他直所期待吗。
“记得朕之前提过鸾竹残章吗。”
遂钰:“嗯,在书院进学时陛下说过。”
萧韫于乐曲之道确颇有钻研,这也是遂钰当初未怀疑过他身份原因。
鸾竹残卷乃千年前古陈国国主所创名曲,陈国国破,鸾竹曲随着陈国消逝而流落民间,无论后世如何寻找,都不再能凑齐全篇。
只是如今朝局不稳,陛下想要宠幸新晋妃嫔,也得照顾朝中那些中重臣送进宫娘娘们。”
“宫内多年未有子嗣,即使陛下已立太子,其余诸皇子公主也乐为朝廷效命,但外界皆有传言,说陛下好龙阳之色,陛下……”
遂钰顿顿,垂眼缓慢道:“陛下乃国之君,实乃、实乃。”
他说不下去,声音点点消散在寂静中,食指与食指绞在起。
不知怎,他竟不敢抬头,也不敢像平日与萧韫争吵后,正大光明地观察他神色,企图从他脸上看到愧疚,或是对他无可奈何气急败坏。
遂钰睡时还带着泪,萧韫帮遂钰处理伤痕时,自然也发现被铁链磨得通红皮肤。皇帝心疼,却也耐不住遂钰随时随地发脾气,好像个被填满火气袋子,时不时得拎出来展示番,折腾够再塞回去。
遂钰心道不好,硬着头皮佯装镇静说:“不试试怎知道。”
潮景帝脱外袍,随意丢在脚凳旁,踩着床边软枕进入榻中。
内室本就昏暗,萧韫又不出声,遂钰也不大能感受到动静,反正
“朕偶得古籍,其中似乎记载着鸾竹两章,庆贵嫔对曲乐之道颇有见地,所以请她来玄极殿论技。”
“啊?”
遂钰失声,什?
比起萧韫宠幸妃嫔,只是整夜切磋技艺更让遂钰觉得萧韫脑子有病。
若非萧韫与他时不时行周公之礼,累得他下不来床,他几乎能立即认定,萧韫大抵是不行。
“实乃什。”
萧韫语气显得耐心极,似乎是真在等待遂钰答案。
“……没什。”遂钰鼻尖微酸,唇齿苦涩泛滥,莫名恐慌令他难以再脱口而出那些劝诫皇帝雨露均沾话。
他究竟想要什呢。
他该希望萧韫对自己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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