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氏嫡出幼子。
“主君,是否要叫住公子。”陶五陈问。
遂钰马上就要融入人群,萧韫凝望着他发簪末尾,镶嵌着
他微偏下巴,眼睛自然而然地放在遂钰身上。他速度并不快,却在点点,肉眼可见距离远去。
身形与光影融合,灯火包容地接受他,柔软地笼罩着他脸庞,连发丝也不放过。
就好像万千灯火中,始终有那盏为南荣遂钰而亮。
萧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追不上遂钰。
他和他距离,比险峰要峻料峭,同风,bao来临前平静海面相齐,
未及萧韫反应,眼前忽然闪过道黑影。
待他看清楚,遂钰已经稳稳落地,隔着整个马车距离,四目相对。
遂钰干净利落地避过萧韫,选择从右方下车,双手撑着车板,尽量将落地震荡调整至最低,以便于保护堪堪愈合后脊。
他抬起脚跟,动手拍拍沾染灰尘鞋面,故意扬声道:“愣着干嘛,走啊。”
话罢,遂钰调转脚步大跨步向前,不再理会愣在原地萧韫。
鼻尖微酸,突然想到那些皇子公主年少不谙世事时,萧韫是否也成为过温和父亲。
这样男人,是雄鹰,也是虚无缥缈凌驾于山巅流云。
再深刻,再缠绵叵测羁绊,都比不过骨肉血脉。
萧鹤辞是萧韫儿子,在萧鹤辞与南荣遂钰之间,萧韫短暂地选择南荣遂钰,但又何尝不是选择萧鹤辞。
同为父亲孩子,南荣府幼子就要成为他人床上男宠,而萧鹤辞却能入主东宫,继承大宸江山。
是什时候南荣遂钰开始逐渐不受控制,萧韫想。
太学遂钰,独自坐在假山前,面朝阳光,沐浴温暖,手捧课本轻轻背诵诗句,累就趴在最圆润那刻石头上睡觉。
长发倾泻而下,像瀑布,像绸缎,泛着粼粼光。
若非他衣着朴素,萧韫会以为他是哪位朝臣公子——
这是他十几年前改名强行留在宫里,又长久遗忘质子。
年轻公子身姿挺拔,这是他生中最好年纪。
拥有拥抱整个天下胸襟,带着足够智慧踏上江湖旅程,既有年少意气风发昂然,也有初生牛犊展望未来忐忑不安。
切切,都基于拥有美丽青春。
年少才有资格轻狂。
萧韫手仍在空中悬着,保持接应姿势。
萧韫,你不会觉得无耻吗。
遂钰无声。
潮景帝并未察觉到遂钰异常,他弓身走出车厢,踩着马凳下车,马车随着重量倾斜而略微晃动,很快,外头传来脚步落地声音。陶五陈掀起车帘,萧韫向遂钰方向伸出手,笑意盈盈:“下来吧,朕接着你。”
皇帝站在左侧等待遂钰向他伸出双臂。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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