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希望他死吗,遂钰问自己。
可父王也在大都,他必须得救父皇。
南荣军攻打,万徐仲辛气急败坏,直接拿父王开刀怎办。
遂钰双手颤抖,无力躺倒。
他所身处,不再是铺满柔软羊绒地垫玄极殿。冰冷,坚硬,带着渗透四肢百骸阴寒。
萧韫登基,唯有那次赈灾是真正发火。
萧韫说:“不会有完全两袖清风*员,人都有私心,在职责之中,为自己行方便是人之常情,也不好真施压臣子,这样会没有人愿意办差。”
从前置之不理,是因克扣后银子,能正好解百姓燃眉之急,这都是皇帝召户部计算好。或者说,原本想要发放民间银两便是那个数,多出来是为解决地方*员。
派钦差加以监督,落实起来便容易多。
然则,人不可过分贪心。
清嗓子,朗声道:“就放在门口吧,待会来取。”
赶路这些天,遂钰竟无日睡好。
改变长久以来作息,是件极其困难事情。
再怎发起床气,整个月份,也有三分之二时间天不亮便起,匆匆忙忙准备早朝习惯。
顶多是被萧韫叫醒时生气,洗漱好略用些糕点垫肚子时候,遂钰便不怎发火。
父兄既然愿意配合皇帝,便是他们并未将遂钰计算其中,坚持将遂钰同褚云胥尽快送回鹿广郡。
或许这路,跟在他们身后,意欲刺杀他们人,也被王府处理干净。
葛桐告诉遂钰,他已经感受不到那些暗卫存在。
从遂钰带着旨意回府,身边监视便如潮水般散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年赈灾银两被克扣大半,致使皇帝震怒,从上到下裁撤近百人,甚至为首带头几名,处以绞刑。
从大都行刑,沿途示众,用以震慑朝臣及地方*员,直至回到其本家。
能被萧韫惦记,大抵是徐仲辛同西洲牵涉过多,久而久之威胁到萧韫地位。
朝中也有同西洲交易*员,但他们懂得收敛,萧韫自然愿意以其为饵,放些无足轻重疏漏,引西洲入局,筹划如何狠狠敲他们笔。
这次诱饵,轮到萧韫自己。
将脚底杂物堆放至桌面,把早膳端进来,遂钰席地而坐,大口将熬至浓稠粥吃光。
不知怎,边吃边掉眼泪,他想用帕子擦,却忽然记起昨日裤腿沾泥,帕子用来擦泥点,此刻应该在院子里晾着。
眼泪越流越凶,止不住地向碗里掉。
混合着眼泪与软烂米下肚,遂钰没想到原来眼泪尝在嘴里是咸,入腹后,溢上心头却是苦味。
他忽然想到,某次萧韫在早朝发好大火,起因是*员层层克扣赈灾银两,导致百姓穷困潦倒,瘟疫横行,死数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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