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深入丛林,按理说,继续朝着天枢指引方向走下去,应该就能走出秀州。
秀州不大,但胜在人口稀少,每人都能分得不少土地。
或许是失血缘故,遂钰双腿发软,头晕眼花,直至萧韫将草地处理干净,也没能完整说出句话。
也真是命好,就算远离大都,也有略懂医术人从旁相助,遂钰无声长叹,命不该绝这种词,竟也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潮景帝提着从杀手身上搜刮而来物资回来。
遂钰闻言微怔,随后将下巴放在萧韫肩头,用气声笑着说:“死不,包扎烂点也没什吧。”
幸而有玉罗绮,又找些消炎药草,简单处理后引遂钰服下。剑锋未淬毒,只是割伤倒也好处理,不过是并无麻沸散,受伤人得多受罪。
玉罗绮眼眶红红,却还是没哭。
遂钰惨白着脸,好奇道:“这都不哭?可是为你才受伤。”
“在宫里没少哭,出来倒硬气得很。”
突然脱下什伪装皮囊——
现在才是他最原始本性。
杀掉最后人,萧韫迅速奔向遂钰,遂钰仍保持着半蹲姿势。
皇帝抓住杀手肩膀,将人丢出去,双臂穿过遂钰肩胛,紧紧将他锢进怀中,低头寻找受伤手。
“药在这!”玉罗绮听场面陷入寂静,只剩男人急促呼吸,估摸着是打完。
不,不是物资,那是胜者带来战利品。
只有萧韫这种历经沙场,极度对生死轻蔑人,才会以这种方式当作炫耀。
杀手携带不少拇指大瓷瓶,萧韫将它们全部丢给玉罗绮,玉罗绮蹲在树边挨个倒出来观察。
她辨毒功夫不到家,只能勉强分出两三种,但从个通体黝黑瓶中倒出乳色粉末
这会萧韫缓过神,开口骂道:“单手抓剑,军营里身经百战将士也没你这般冒险。”
“不是身经百战。”遂钰顶嘴。
啪——
莫名被打下后脑勺,虽然很轻,但侮辱性极强。遂钰不可思议:“……你打?!”
四周七零八落地散着仍冒热气尸体,萧韫起身将他们踹进距离最近数米深沟中,脚个,洒脱利落。
连忙从灌木中钻出来,边走边掏出近几日采摘保留,以防受伤草药。
遂钰不敢松懈,甚至在萧韫怀中仍维持着肌肉绷紧状态,方才过于激动,根本感受不到伤口,现在痛觉渐起,浑身发热,细密汗立顺着鬓角没入发间。
血与绯红婚服混合在起,看不出伤势严重,尽管遂钰觉得这大概于性命安危而言,并不算什不可舍弃东西。
他受过那些伤,也大略知晓剑砍在这不会导致失血过多昏迷,单手握剑风险,已经是他能控制最低伤害。
“包扎得很烂。”萧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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