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同太子起死。”
“但若令成氏与东宫脱离干系,太子妃岂能枉顾全家老小性命。”
东宫空荡,太子入狱后,应随侍宫人便均被撤走,成怜樾不过是变相地被软禁在东宫,身边只有出嫁前随行侍奉侍女。
“不,不想就这死在京城。”成怜樾绞紧手帕,而后松开,故作轻松地饮茶。
她手在颤抖,面色却仍旧保持镇定,作为成家女,言行举止不容有误。成怜樾闺中恪守本分,琴棋书画从未落于下乘,嫁给皇室子弟,便是她生最重要之事,没有之。
算时间,萧韫那会应该在鹿广郡,遂钰思忖道:“陛下是放过成家?”
按理,太子造反门诛杀,成家就算不牵涉其中,成怜樾作为太子妃,必死无疑。
“成老太师已经跪过御书房?”遂钰又问。
萧韫:“没有。”
但若真到成老太师跪至殿前痛哭,那才更难收场。
钰手,带着他往殿内走。遂钰踩着萧韫影子,龙袍长长拖尾绣有两条直冲云霄金龙,怒目圆睁,凶狠骇人。
进殿,绕过抄手游廊,萧韫脱下龙袍换件柔软没那硬挺便服,宫人将茶盏摆好,早膳在院里用整块玉雕琢茶桌摆放,桌中镂空,引地下泉水作曲水流觞。
“前年太子妃有孕,没保住。”萧韫说。
遂钰微微诧异,问道:“先前太子宫里不也有人怀孕,那女子胎呢。”
萧韫摇头。
无意撞破太子谋逆后,太子便将她软禁于东宫,两年未曾踏出东宫半步,日夜有人看守,即便家中来人探望,也多监视不曾片刻放松。
“你是来带去刑部吗。”成怜樾顿顿,轻声说:“太子作为罪魁祸首,是太子妻子,王爷
“陛下既为难,臣便替陛下走趟,去问问太子妃意思。”遂钰道。
萧韫倒还真未因此事为难,近日政务围绕鲜国究竟称鲜州还是别什名字,朝堂之中群臣吵得不可开交。景飏王已经在西洲,再想派个与萧骋般身份亲王,满朝文武找不出第二个。
南荣王府虽也可考虑,但世家不会允许南荣王府接管,就算萧韫信任,也得多方考虑,既不能伤老臣心,又必须给新人出头机会。
成怜樾回答是——
不想死。
“都没有保住吗。”
烹茶水已沸腾,萧韫将茶倒进壶中煮制。
“成家不会让身份不如成家女女子,先太子妃步生产。”
恰逢生产前半月,成怜樾忽然查出有孕,原本成家犹豫是否去母留子,却在成怜樾诊出脉象后立即下手,制造那女子难产假象,太子还未回宫,便立即以晦气为由将人送至乱葬岗掩埋。
萧韫道:“成家对太子有用,此事被查出后,太子选择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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