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疯。
喉结干涩地上下滚动,他屏息,紧紧握着拳头,侧身站在黑暗里,等着对面说话。
他看不见男人,只能听见火柴划在磷纸上声音,而后顾却听见他慢悠悠地吐烟圈。
“说。”高也拓喊声,有点懒散而轻佻,他摇摇手里火柴盒,漫不经心道,“不是让出来吗?怎,你没种?”
几乎是瞬间,顾却骂句“操”,下意识侧身躲进集装箱后面。
心脏倏地抖,冷汗瞬间顺着脊背流下,他心脏病都快吓出来。
高也拓。
又是他!
顾却脑子片空白,本能地抬手在脸上摸摸,发现口罩还在脸上,狂跳心脏才稍得安稳。
,然而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烟掉进海浪里,霎时就没踪迹。
咬牙切齿地盯着扑腾海浪,顾却刚熄火又“蹭”下冒上来。
猛地转身,顾却脱口而出,“他妈谁啊?”
港口安静,无人回应。
站在路灯下,顾却眉头紧锁,望着四周昏暗,烦躁到极点。
不会,不会……他认不出自己……
自己戴口罩,没戴眼镜,还换衣服。
他应该认不出。
顾却牙齿都在打颤,拼命自安慰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耳边嗡鸣阵阵,连海浪声都听不清楚,顾却却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听见高也拓呼吸声。
片刻,那道声音才又慢慢响起,“啊,太遗憾,看上去你不需要火。”
懒散而冷淡声音,带着轻微笑意,顾却很难不觉得这人在幸灾乐祸。
“有病是不是?”顾却冷声骂道,“有种出来说话!”
黑暗里声轻笑,而后慢慢走出个男人。
他走进光里,顾却眼就看清他,瞳孔霎时猛地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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