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轻摸
摸顾却
脸颊，让他抬起头来。
两个人静静站在巷道里，望着外面灯火阑珊，人来人往，光线照不到角落，高也拓牵着他手，目光虚无地落在喧嚣之处。
“哥哥。”他低声喊着，收回视线，垂眸望着顾却，声音平静而温和，“春天有春天好，春天过去，有过去好。”
“所有事都有盛衰过程，所以，何必在乎这朵花会不会凋谢呢？”
顾却恍惚地听着，男人低沉温润声音响在耳畔，带着令人心醉安慰感，极为奇妙地抚平顾却心口焦躁。
顾却没说话。
高也拓观察他面色，若有所思，步伐缓些，低声问，“你不喜欢花，还是不喜欢
送你花？”
顾却握着花手微微收紧，声音沉些，“花总会谢。”
转瞬即逝，花期很短，看着漂亮鲜花枯萎，是
件很难过事情。
考研结束那天，高也拓送他束向日葵，伴着夕阳，那个场景顾却之后都还梦见很多次。
”顾却不耐烦地应，有些赧然地偏头，不情不愿地答，“知道。”
两个人到商业街，夜幕降临时候，夜市就渐渐繁华。
在烟火市井间穿梭，偶尔有人群涌过，将两人冲散，耳边喧嚣片，顾却侧身走在道路边缘，漫无目地看着旁摊贩。
高也拓如既往走在外侧，见两人被人群隔远，就伸手牵他下，然后放开。
喧嚣汹涌人群中，两个人偶尔牵手，又匆匆分开，彼此温暖体温从交握地方传来，在秋季夜晚显得格外暧昧。
呼吸慢慢匀下，顾却抿抿唇，老实道，“不喜欢看着朵花枯萎。”
那种感觉太煎熬。
“那你喜欢它吗？”高也拓问。
顾却低眼，望着怀里漂亮花朵，时迟疑。
要说不喜欢，肯定是骗人，每次这小混蛋
因为太美好，不忍那样浪漫心动就这
流逝，顾却想尽办法保存那束向日葵，拼命让它凋谢得再慢些。
但那束花还是枯萎，变得令人沮丧。
高也拓望着他，透过皎然月色，望进男人沉静如水眸子。
低眸沉思片刻，高也拓温声开口，“哥哥，鲜花就是让人开心。”
“只要在收到花那刻，你高兴，它任务就完成。”
夜市十分热闹，有许多卖花小贩，高也拓又挑两束花，递给顾却。
接过简单包装花束，上面还带着水珠，谈不上多娇艳，却很让人心中熨帖。
“你为什总送花？”顾却不解地看着他，突然有种感觉，这小混蛋在把他当女孩子追。
点鲜花，几句撩人话，加上时时逗弄，就能轻易拿捏。
“因为想。”高也拓淡声答，看见他脸色，又问，“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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