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起大学刚开始的事,顾却有点不爽,总觉得他在暗暗炫耀自己跟小混蛋认识久,关系好。
“但其实,他人还挺好的。”李陆呈说,“我就借了他一次钱,他一直记着,也总是帮我。”
“那是应该的。”顾却冷声打断他,声音中已然有些厌烦,“知恩图报,不是很好吗?”
“是啊,”李陆呈随意应着,像是丝毫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可我当时并没有打算帮他。”
话音落下,顾却倒有些意外,定定地看着他。
顾却又对上他过分敌意的视线,头皮发麻,十分不自在。
“只是普通关心而已。”顾却淡淡笑了一下,声音没有起伏,“你别多想。”
“我该多想什么?”李陆呈反问,微微眯眼,审视地望着顾却。
“我不知道啊,”顾却不动声色,与他对峙,语气却依然温和,“只有你自己清楚。”
这几天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再看不出来的真是瞎了眼,顾却猜他们过去可能有过一段,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只觉得十分复杂。
睡,宋以绵却已经休息了。
进门的时候,李陆呈动作很轻,面色却十分阴沉,看见顾却,与他眼神对视了一下,又淡淡移开。
疾步走过去,李陆呈看着床上的人,见他脸色苍白,十分疲惫,又吊着针,柔软又脆弱,忍不住伸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李陆呈低声问。
“急性肾炎。”顾却说,“最近忙,没顾上身体,在家疼晕了。”
“他来找我借钱,那个样子,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
李陆呈声音沉下,目光微不可见地柔和,敛去了平日的阴沉冷厉,不经意落到宋以绵脸上,又添上几分犹豫。
对高也拓的照顾,也并非完全没有私心,李陆呈看着高也拓生活过得去,心里也隐隐有些高兴,就好像他弥补了曾经的遗憾,在另一个人身上。
但谁都清楚,在他人身上
李陆呈缄默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移开视线,抽了湿巾给宋以绵擦汗。
“你也觉得他们很像,对吧?”李陆呈不经意开口。
顾却稍怔,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李陆呈却不再往下说了,仔细给宋以绵擦脸,然后掖好被子。
“你应该没见过大一时候的阿拓吧?”李陆呈看他一眼,散漫开口,“明明穷得要找好几份兼职,偏狂得要死,谁都看不上。”
李陆呈听他说完,脸色就没好过。
“不过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顾却又出声解释,“最近好好休息就行。”
李陆呈“嗯”了一声,抬眼看他,片刻,才说,“谢谢啊。”
“没事。”顾却不冷不热,“我也担心他。”
话音落下,李陆呈霎时盯着他,眼神莫名锐利几分,深邃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