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江成岳不自在地咳几声,说道:“天色晚,留下用饭吧。”
林子砚唇边荡开笑意,“好。”
不久,老头怕云山寺老和尚真以为他死,便收拾包袱,说要去寺里趟。
江屿行和林子砚送他出城,才回到院中,就见天上飘起细雪。
“下雪……”林子砚话音未落,身上便罩下件大氅。
他摇摇头,想去找件衣衫给林子砚披上,却听窗外声响动。他转头看,就见江屿行骤然翻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
江屿行:“……”
林修远面无表情地看他会儿,什也没说,转身走。
江屿行:“……”这是,眼神不好使?
他拽着手中信,独自在书房中待许久,才起身往林子砚院子走去。
林子砚房中点着灯,似乎还未睡。
林修远敲敲门,却无人应答。
他见房门似乎没关牢,抬手轻轻推,就推开。
林子砚侧着脸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
又止,“老爷……”
林修远推门进房内,问道:“何事?”
管家从袖中抽出封信,“老爷,这是近些日子打听到。”
林子砚归家后,虽不曾提起外出那几个月去哪儿,遇到什事,林修远却直悬着心,总觉得事有蹊跷,便瞒着林子砚,叫人暗中查探。
“老爷,”管家有些后怕道,“公子那几个月,是让北祁人给抓走!”
“天冷,”江屿行给他拢紧领口,“别着凉。”
林子砚看着他,不禁想起,当日在茫茫大雪中,江屿行也是这般,把大氅披在他身上……
“怎?”江屿行见林子砚笑弯眼,“这高兴?”
林子砚道:“你那时冷不冷?衣衫都给。”
可从这日起,林修远似乎时常“眼神不好使”,见着江屿行也不抡着扫帚追,只当是没看见般。
林子砚甚是欢喜,见江屿行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甚至跟着他去见江成岳。
江成岳板着个脸在庭院内喝茶,林子砚轻声向他问好,“伯父……”
江屿行手搂上他道:“叫爹。”
林子砚红脸。
桌上铺着画纸,墨迹未干。
林修远走进看,只见上边画着,是江屿行。
林子砚指尖动动,喃喃道:“阿屿……”
林修远:“……”
没出息!林修远忿忿地想,心心念念就只有那浑小子!
林修远看着手中信,越看越心惊——他砚儿,这路是吃多少苦,险些就回不来……
“好在江家公子路追过去,”管家叹气道,“不然公子孤身人,可怎办?”
林修远扶着椅子,缓缓坐下,良久不语。
“老爷……”
林修远摆摆手,让管家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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