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许昼准备工作到十点多再回家,但他现在不得不赶紧回去收拾行李。
许昼回去时候正好碰到房东红着眼睛从楼道走出来,脸憔悴,许昼安慰他几句,又觉得安慰很苍白。
“实在是对不起。”房东给许昼道歉,手里拿着几分病例,“妻子出车祸,这是医疗证明,您需要证明话可以给您发过去。”
许昼说不用,要他赶紧回医院,又说房租多那20%也不用退,你们急着用钱。
房东艰难地笑下:“合同上都写好,违约赔20%,您要收。”
许昼点点文怀君锁骨:“反正在这里盖过两个章,说到做到。”
文怀君看眼许昼雪白脖子,浮现出它布满红痕样子,深情眼里带着点痞气:“比你多盖十倍,效力更强。”
许昼笑着要他“滚蛋”。
两人都清楚,他们现在其实只差句“们复合吧”,反正日子还有很长,倒也不在乎这两天。
他们交换暑期行程,许昼要上班,文怀君也要上班,都是成年人,不至于每天都要黏在起。他们知道,现在各自工作,是为以后能天天黏在起。
昼吃餐饭。
文怀君吃到半,问许昼:“你想现在开始吗?”
许昼当然知道文怀君指是什开始。
他们在十五年后重逢,过快半年,亲也亲,做也做,身体比理智先步亲密起来,下步是不是就该轮到复合?
文怀君想问不是“开始”,他想问是“重新开始”。
许昼心思沉重收拾好行李,看着空荡荡房间。
昨天他才入住,今天就要匆匆离开。
手机叮地声,许昼拿出来看,是房东已经把租金和赔偿转到许昼卡里,附言句“非常抱歉添麻烦”。
许昼坐在工作室电脑前,心想着,他要再努努力,为文怀君,也为他自己。
十点钟时,手机突然响,是房东打来。
房东声音很焦急,慌忙中透着浓浓歉意,他说自己家人突然出事故,医疗费太贵,急着要用钱,准备把房子卖出去,所以许昼可能住不。
“许先生,能麻烦您现在就搬出去吗?房子明天就打算卖掉。会退给您120%房租。”
许昼愣会儿,要他别急。
许昼放下叉子,安静地反问:“你能现在开始吗?”
文怀君沉闷地说:“无法再面对次结束。”
“也是。”许昼眨眨眼睛,眼里有点湿。
他们都尝试过分离滋味,都在现实面前屈服过,是从肉剖到骨头那种痛,更何况文怀君独自疼十五年。
所以这次,他们宁愿做好切准备再开始,也不想随随便便地开始,然后面对第二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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