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张了张嘴,想说明天他就搬走了,但文怀君很快地走去厨房,他便没有说出口。
“你想吃什么。”文怀君拉开冰箱,
果然应该是文先生的熟人。老梁心想。
“走吧,早点回家休息。”文怀君拉着许昼的两个箱子,领着他上电梯。
许昼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文怀君进家门,开灯,黑暗的屋子亮起来。
他的房子没有许昼预料中的豪华,顶楼复式公寓,地上铺着深灰色的地毯,家具称得上很少,所以显得空间尤其空旷,有一股淡雅的木香。
老梁后来发现自己好像想多了,猜测这位青年应当是文先生很熟的人,因为他靠在文先生肩上休息,下车后还摆着一张不太高兴的脸。
而文先生面前的人一般都是堆着笑的。
“你公司在哪。”文怀君问许昼。
大厦里有好几个建筑事务所,许昼便不遮掩,直接告诉他:“克莱大厦。”
文怀君点点头,又问他:“你每天早上几点去公司?”
很快就到了文怀君的住处,司机老梁把后备箱打开,准备帮忙把箱子送上楼。
“不用了老梁。”文怀君一手握着一个箱子的拉杆,云淡风轻地站在中间。
那个青年从车上晃悠悠地下来,略有倦容,嘴唇很红,水光轻闪,站到文怀君身边,一手扶着箱子,目光落在文怀君的手背上。
文怀君没有向自己介绍这位青年,老梁自然也不会多问,但他心里仍然升起少许的一些好奇。
从文怀君刚到西国开始,老梁就一直是文先生的司机,做了很多年。
玄关处只有一双拖鞋,一看就知道屋主人独居,而且没什么客人。
“等一下。”
文怀君消失了两分钟,从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双拖鞋。
简约的样式,是文怀君的码数。
“你先凑合一下,明天给你换合适的。”文怀君说。
“你几点?”许昼反问。
文怀君完整地说:“我想几点去就能几点去,但最近我一般九点到。”
许昼说“哦”,名正言顺道:“我最近忙,要八点去,我自己走。”
文怀君选择性忽略掉他的自作主张,对司机说:“老梁,麻烦你之后都早些,七点四十五来接我们。”
老梁应下,临走前,看到那青年眼中毫不收敛的不爽。
文先生一直是沉稳克制的,甚至有些过于寡淡,从来不带人回家,不像是传统印象中豪门子弟的形象。
车里总是干干净净,文先生身上偶尔会带着酒气和烟味,但永远没有脂粉和香水味。
今晚的文先生却不太一样。
他在路上突然要老梁停车,然后把站在路边的一个青年抱上了车。
老梁暗自心惊,如果不是他了解文先生的人品,甚至会以为文先生强抢良家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