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昼拧起眉,像是听到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怎么可能是陈教授。”
“是啊,我的直觉而已。很冒犯吧。”安春妮笑得有些凉,“所以之前我知道你很尊敬陈教授之后,我就没有再说别的了,说了你大概也不会信。”
许昼哑然,他不知道安春妮和他聊起陈茂昌其实有试探的因素在里面。
“每年我都会给她扫墓,最开始几年她的同学们会来,没准我见过文怀君,但没认出来。”安春妮说,“但
反面写着“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字迹秀丽,像早已龟裂的土地上立着一棵常青树。
许昼盯着安春妮手里的纸片,不敢碰,一些不明显的事像珠子一样串了起来。
当初他和文怀君在陈静淑面前出柜,她说很羡慕。这么想来,她不是羡慕许昼成了文怀君男朋友,而是羡慕他们敢于牵着手。
许昼怎么也没想到陈静淑喜欢的人,在十几年后成了他的教授,但再仔细想想,其实是很自然的。
妮说别的,陈静淑就笑着跑走了,说她爸给她定了宵禁。
那时,安春妮对陈静淑的别扭毫无察觉,直到后来她想起来,才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后来安春妮听说陈教授的一个学生在空难中去世了,再去拜访陈教授的时候,发现陈静淑也很少出现。
再后来,安春妮突然接到陈静淑z.sha的消息,恍如晴天霹雳。
她不知道一个曾经活泼美丽的生命为什么会结束得如此仓促,毫无理由。
“但小淑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许昼仍然觉得离奇,“她知道我和文怀君在一起,也应该知道这不是病,抑郁症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引起z.sha吧。”
“所以我一直在找原因。”安春妮看了许昼一眼,好像在犹豫,“我之前问过你关于陈教授的看法,但因为飞机事故,你并不知情。”
许昼想起安春妮确实有几次和他聊到了陈教授。
文怀君敏锐地问:“陈教授?你怀疑陈茂昌?”
“我只是怀疑和他有关。”安春妮平静地说:“他没有给女儿办葬礼,后来我去找过他,想问问静淑的情况,但每次一提到陈静淑他就会避开话题。我最开始觉得他很伤心,自责不该揭他伤疤,但后来过了几年,他仍然不愿意谈这件事。”
陈静淑和她的关系本来算不上亲近,但安春妮比她自己想象中更难受,持续失眠,心跳紊乱。
陈教授没有举行葬礼,她甚至没有机会最后看陈静淑一次。
“后来我偶然打开平安符的袋子,才发现里面除了护身符,还有一张纸条。”安春妮在许昼和文怀君面前抽开红布袋上的绳子,小心地拿出一张纸。
纸片早已泛黄,变成半透明的脆片,好像一碰就会碎。
正面写着“你送我东西都是因为我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