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就完?
原来先前贺子裕等这久也没见御厨放饭,是因为这帮人知道秦见祀要留宫中,菜先为他温着。
贺子裕知道秦见祀在朝中身份定义便是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怎也没想到他居然骄横到这个份上,连宫中御厨宦官也要时时顾着他感受,凡事先体贴着他来。
岂有此理。
“皇叔,你当真要和朕起用膳?”
“看来陛下还不饿。”秦见祀眼也不抬。
他很满意这样反应。林容儿等人正在后边俯身着,判断不出形势,想要起身冲上来,秦见祀随即却放下贺子裕大袖,转身散漫地放下披风,递给后边宦官。
“免礼。”
贺子裕松口气,顺势对身后林容儿递眼神。她下偃旗息鼓,像只被割嗓鸭。
“今日议事太晚,索性便在宫里用膳。陛下应当不介意吧。”秦见祀见状抬抬唇角,在主位上坐下来。王总管轻咳声,宦官连忙端上第二把椅子。
“皇叔,淑妃要和朕起用膳,皇叔是外男,恐怕于礼不合吧。”
明手指攥住贺子裕手腕,随即漫不经心地摸上瘀痕。
贺子裕身子颤,想要躲开却发现身子受压制动不。
“皇叔你——”
“陛下,受伤啊。”他勾起唇角。
贺子裕痛苦地眯起眼,这伤还不是拜他所赐,如今又是在做什。
贺子裕权衡再三,还是在位子上坐下。他笃定秦见祀如此凶狠都是因为郑庭芝事情,他得快些把这事解决,以免这位时刻想着弑君。
秦见祀抬起碗筷,暗卫就开始试菜。
满汉全席,丰盛异常。贺子裕犹豫会儿开口说:“……朕把郑庭芝放出宫,以后无事不会宣他入宫,也不会胡乱再让他升迁。”
“陛下玩腻?”
“没,没,只是朕当以国事为重,……不该如此折辱介文臣。”
“喔是,林淑妃?”
林容儿被点到名,跟着身子抖。她正犹豫着便对上秦见祀锐利目光,几乎又要吓哭,先前说要打摄政王勇气如今都消失无踪,只喊声“臣妾告退”,小手招呼着宫婢走人。
贺子裕:……
秦见祀从容往后靠去。“用膳吧。”
话音刚落,宫婢们就端着菜鱼贯而入。
“陛下应当还在记恨下午事情罢,但臣最不喜,就是有人与臣作对。”秦见祀淡淡地摸着那道瘀痕,忽面无表情地往下狠狠压。
贺子裕猛然倒吸口冷气,忍住闷哼声,随即就听见耳旁传来人压低嗓音。“所以陛下最好还是忍耐住性子,以后出言前,三思而后行。”
阴影里,他被逼出点生理性泪水,眼尾微微泛红。
秦见祀低声问:“陛下以为如何?”
“……皇叔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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