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总惯用这样掩人耳目法子,但不管如何,他还是怕秦见祀真因此冒进受伤。
贺子裕望向窗外桂落寂寥,藏不住忧心神情,然而战报也是六七日之前发出。他抬眸对上王总管问询眼神,像是安慰自己道:“朕信他不会有大碍。”
他顿顿又想:“怕只怕左相知道此事后,愈发放肆。”
“怕什,”玉珏中小皇帝飞出来,“左相这把年纪,总不至于想着造反后黄袍加身。”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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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日午后,贺子裕看完前线奏报,说秦见祀忽而带着先锋军冒然入至戈壁深处,不见踪迹,传军报回来人留守在边关,在苦等主将不归后将消息递回给朝廷。
茫茫戈壁,黄沙埋人也无处寻觅,贺子裕默默攥紧拳头。
“他不是向来稳重有度吗?为何这次如此冒失?”
“陛下,”王总管小声提醒道,“怕是您要封后之事……”
风吹丹桂飘香时候,礼部就开始商议封后事宜,与此同时秋闱主考官由京城出发,去往各大州县。
贺子裕只知道景端远来和亲是被逼无奈,具体事情却不知晓。但是景端说,如今他是唯可以帮她之人。
“接下来怕是要有场恶战。”御书房中,贺子裕久久看着郑庭芝,“庭芝,你可愿意为朕走上走”
他跪伏下身子。“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贺子裕看眼时辰,原本景端想看这儿杂耍,他也就大方应人家约,现下却是没什心情,看来未来皇后虚名也不能随便给出。
他慢悠悠走到外头,伸手接三寸日光,掌心暖洋洋,转身往藏书阁走去。
“陛下,现下该微服出
贺子裕瞳孔猛然缩。
他虽知秦见祀会因此事而生气,但想着书信若被拦截更不好处理,等他回来才好解释,却没想到秦见祀会气到这个份上,全然忘大局。
“……这不像他。”
“陛下,眼下该如何是好?”
贺子裕垂眸,仍旧有几分担忧,上回秦见祀去赈灾也是突然没消息,再见之时就是在他生辰那日赶回。
贺子裕微微颔首。
郑庭芝也是他结束党争计划里环,且是最后最重要环,他怕切变数太多,到底最后能否亲政,还要再布置周全些。
几日后太傅病情终于有所好转,贺子裕却忽然发令,拿郑庭芝打破心爱琉璃盏由头贬谪他,贬他做江东刺史,不日便离开京都。
这件事出,左相党便看起好戏来,而贺子裕几次出言警告左相让他收敛,这老匹夫都无动于衷。他与北秦国师走得越发亲近,看向贺子裕眼神更是连往日半分尊崇也没有。
贺子裕每每对上这样眼神,都很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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