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景强撑精神,扶着窗户手发白,从用力,再用力,直至骤然松懈。
他整个人嘭地跪坐至窗台下,不住地大口喘息,不至于瞬间失去意识。
“小景!”
“小景!你能听到说话吗?!”
盛闻景打开
“——能寄明信片给,或者在信中问最近过得好不好。”
小景,见信佳。
整封信,或许只有见信佳三个字,最能概括祝福。
想问你好不好,想祝你以后过得很好,想在大洋彼岸祝你过得高兴。
盛闻景觉得自己心情太激动,是因为黑夜给他隐匿自己勇气,之后又用这份勇气面对什难以白日脱口感情吗?
他几乎想能想象到盛闻景表情,但自始至终萦绕于脑海,却并非天台之上,初次来他家盛闻景。
演奏古典乐盛闻景,安静而优雅,仿佛指下不是钢琴,而是自天河淙淙而来流水。他在波光中,乘着舟,站在岸边人只能遥望。
音乐节时,盛闻景却改风格,演奏炸耳撕裂重金属摇滚,伴奏之中鼓声,重重扣在在场所有人心中。
他比霓虹还要闪耀,镁光灯反射着他酣畅淋漓。
那样盛闻景,鲜活而疯狂。
仔细想过,可能是因为慕强缘故,生活在单环境,极度羡慕已经能够轻易获得所有想要东西你。”
既然顾堂将自己所有个性,寄托于顾时洸身上,那是否能做出大胆猜想。
顾堂本身就是那样性格,只是被枷锁禁锢而已。
倘若用钥匙打开他心中那个本,盛闻景不敢想。
顾堂静默地听着,听认识不到年盛闻景,字句,彻彻底底地剖析着他。
这太可怕。
就像燎原火,点即燃。
他咬唇,握着手机手止不住颤抖。
自咽喉喷涌气息,滚烫地令他毫无招架之力。
电话那头顾堂很快察觉到盛闻景不对劲,蹙眉道:“你怎?”
可能盛闻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时他,才是真正站在万众钦羡中,独无二。
但他现在却对顾堂说,你能获得东西,都不曾拥有。
“是。”
盛闻景不假思索道。
“羡慕你想要什都能得到,羡慕你能。”
盛闻景无疑是所有长辈最喜欢那类小孩,聪慧、善良,极懂得怎做才能讨人喜欢。
他躲避着所有未知风险,解自己能力水平,不做超出意料之外冒险。
因此,即使被人欺负,他也会理智地选择最优解。
顾家为利益,强行以他名字代为起诉,他也未曾主动询问过分毫。多问是白费口舌,不如当个聪明傻子,装作蒙在鼓里,起码能够获取同情。
“那,现在还是被你羡慕那个人吗?”顾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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