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飞扬,重力冲击下,玻璃碎片自地面呈放射状迸溅,即使顾堂及时后退,也无可避免地被误伤。
嘭——
嘭——
嘭——
猩红酒液像还未凝固鲜血,顺着地板缝隙纹路,迅速向四周扩散。盛闻景又接连抛出三瓶,他对酒研究不深,但能让顾堂存放在酒窖深处,定是价值不菲好酒。
他见顾堂向他投来目光,笑眯眯地顺着台阶盘腿坐好,恰巧露出被身体挡住,处于顾堂视线死角十几瓶红酒。
盛闻景微微眯眼,上下审视着眼前这位西装革履人模人样顾总:“顾总,你让好等。”
“还从来没人敢让在个地方等待半小时以上。”
“虽然工作室规模很小,但用律师却是留音时代法务部,你说——”他拉长音调。
“法务部会不会告你倾家荡产?”
有些人天生对音乐敏感,正如那些站在时尚圈内,决定下季潮流设计师,他们对艺术敏感度,天生高于常人。
正是因为他们,艺术才得以在时代潮流下不断向前。
钢琴与架子鼓,两种形式截然相反乐器,落在盛闻景手中,他总能找到最适合自己演奏方式。
鼓声没持续多久,顾堂踏进家门时戛然停止。
顾堂不常来这,大多是常道宪带清洁工定时打扫,保证他想要入住时候,能够立即驱车前往,冰箱里始终存有新鲜水果。
砸酒如撒钱,出乎盛闻景意料是,这些破坏行为似乎并不能让顾堂生气,他观察着顾堂脸色,甚至比刚进门时还要镇静。
“不会。”顾堂嘴唇抿成条直线,回道。
“盛老师在这里切开销由负责,且你双方并未出现强烈意愿,哦,对,你医药费也是走个人账,茶水间那件事从法律层面讲,顾家才是受害人。”
盛闻景垂眼笑下,起身同时,顺手抓住离自己最近那瓶红酒,他倚在栏杆旁勾唇道:“两场官司可以同时进行。”
“你家可以告故意伤害,也可以告你非法监禁。”
盛闻景声音不大,尾音迅速消散,红酒脱手而出,垂直从两米多高空中砸向地面。
依山傍水远离市区,褪去繁华保留最原始景致,这对于沉浸在繁华钢铁建筑中人来说,是最好修养身心环境。
大门与客厅隔着十几米距离,由条宽敞走廊连接,顾堂缓步走至客厅,头顶传来盛闻景声音。
“顾总,您终于回来。”
顾堂拎着牛皮纸袋,里边是钟琦从专做中式糕点老师傅那取来,新鲜出炉糕点。
盛闻景趴在楼与二楼连接平台栏杆旁,穿着米色居家服,整个人看起来悠闲懒散,不像是被人关在这,他比顾堂本人还像这里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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