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三两步跑上楼,把推开房门。顾琅坐在床边,湿透衣服贴在身上,整个人抖得牙齿都在打颤。
“顾琅,”慕容衍走过去,握住他冰冷手,“你怎?”
顾琅眼底不甚清明,喃喃道:“血……”
“没有血,”慕容衍摸着他脸,温声道,“没事,别怕。”
“不是……”顾琅咬着牙,像在竭力忍耐着什,“……真没用……”他恨,恨自己这般懦弱无用,点血就叫他动弹不得,任人宰割。这般怕见血,又如何去报仇?!
顾琅脸色白得吓人,却死死地盯着地上血水,赵拙和犬巳两人费好大劲才把他扶回竹楼。
可顾琅直在发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对劲。犬巳第次见太子妃这样,吓得赶紧跑去找太子。
山河赌坊里,慕容衍靠在窗前看雨。看着看着,犬巳忽然从窗口冒出来,跟只落汤鸡似,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太、太子妃……竹楼……”
“哐”声,慕容衍就跳窗跑。
赵拙在竹楼下急得走来走去。他家少爷虽不能在夜里见血,可往常也只是晕过去,今日怎这般模样?还把他给赶出来。
晃刀。
楼上门骤然打开,顾琅拿着两把刀,把抛给赵拙,“赵叔。”
犬巳也抽出腰间软剑,剑光晃,率先冲上去。
雷声阵阵,雨势愈大。竹楼前,刀嘶剑鸣都淹没在雷雨声中,唯见血水泼红翠竹。
顾琅身雨水,握着染血长刀,看着那大汉胸口淌血,直挺挺倒下去。他眼底发红,仿佛又看见铺天盖地鲜红,如血盆大口,狰狞噬人。
他忽然抬手去拔床头刀,对着手臂就划下去。
“顾琅!”慕容衍急忙去夺刀,可刀锋还是擦着顾琅手臂,划开浅浅道口子。
“你这是做什?!”
“、……不要怕血……”顾琅似乎嫌那伤口太浅,还要上手去抓,被慕容衍
这可怎办?他抬头,就见慕容衍从雨幕中冲出来,“慕容公子!”
慕容衍没撑伞,头发,衣服都不住地淌着水。他急道:“顾琅怎?”
“少爷刚才见血,”赵拙道,“有些不对劲……”
“他在哪?”
“楼上房里。”
顾琅双手发抖,险些连刀都拿不稳。这时,旁边忽有人挥刀砍过来。顾琅竭力想避开,身上血却似冻住般,叫他动弹不得。
刀风迎面而来,却被骤然而至长剑挡开,又银光闪,偷袭之人断气倒地。
“太子妃,”犬巳扶着顾琅,问道,“没事吧?”
赵拙解决最后个人,也跑过来,见顾琅这模样,才想起他家少爷夜里不能见到血。
“少爷,”赵拙急忙道,“别看,快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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