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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夜睡意朦胧时候,韩桃有感觉到烛火亮起光。
他睡到身子又热又酸,知道自己大概又是烧起来,脖颈和额头滚烫地发着热,随即就感觉有手掌沾凉水贴上他,衣衫也被解开,他紧闭着眼躺在那,感觉有长巾在擦洗他身子。
“难受吗?”赵琨在问他。
“……嗯。”
他缩缩身子。“睡。”
“齐国比之南燕,如何?”他听见赵琨在背后问他,“是南燕好,还是齐国好?”
“……”
“白日里寡人说要阉你那众皇兄,”赵琨自顾自说道,“你今晚这般听话,是为着他们缘故吗?”
“不是。”韩桃很快地回答说。
赵琨终究没有太过分举动,只是抱着韩桃躺下来,不厌其烦地用手摩挲着他,从腰臀到胸膛,哪里热就掀开衣裳摩挲哪。
韩桃本来是有些困意,被赵琨摩挲弄得有些睡不着觉,且他枕着赵琨手臂,额头还抵着赵琨胸膛。
“赵琨,热。”
“不热。”赵琨回答干脆利落。
韩桃只能无奈背过身去,但这样又让赵琨落着空处,腰腹紧贴,连带着赵琨腿架在他腿上,以种环抱暖炉姿势将韩桃抱起来。被扒下裳裤也没有穿上,热意源源不断地传递着。
他又咳嗽几声,想说话,发现嗓音都哑掉。
赵琨就把他抱起来,抱在怀中,他脑袋歪下去靠在赵琨脖颈处,像具提线木偶般被打理着,听见屏风外有空青声音,但是赵琨不准他们近前来伺候。
唇瓣又被咬开,灌进些苦涩汤药。
韩桃皱起眉头来,“哇”口吐到地上,只感觉胃里阵阵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头也像是被
“你倒是应得快。”
许久,他好像听见赵琨叹口气,环着他腰手掌,轻轻摩挲着他腹部。韩桃枕在枕头上,不知道如何告诉赵琨,他是心甘情愿。
但他说,赵琨也不会信,只会觉得他是因着南燕缘故在虚与委蛇,毕竟从前种种是赵琨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韩桃想会儿,还是翻身来重新正对着赵琨,睡入人怀中,他额间抵着赵琨胸膛合上眼,没看见黑暗里赵琨诧异眼神。
呼吸逐渐绵长起来。
韩桃想说什,最终没有开口。
他知道赵琨是怕他夜间再起热,才要陪他睡着。
他曾数年时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感觉着绵绵不断黑暗将他淹没,连着手脚发重,脑袋发胀,心脏迟弥跳动着。这样濒死感徘徊于他每个试图入睡夜晚,每当他感觉自己真要死,他就会想像赵琨在他背后,就这样牢牢地抱着他。
床帐垂下,隔绝影影绰绰月光。
“怎还不睡?”赵琨听出他呼吸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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