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想什?”空青见他出神,有些担忧地伸手在他面前招招,“殿下可是身子不舒服——”
“陛下在何处?”他却轻轻问道。
空青愣,回答道:“勤政殿。”
韩桃被扶起来身子,擦去额间虚汗,听空青说赵琨已经在勤政殿那边处理政务,他微微颔首。
这几日赵琨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如今怕是折子都要堆积如山。
闷热午后,他睡个午觉,只感觉几重梦境沉沉压下,午睡睡得时间太久,反而叫人更加累得慌。
直至他像是挣脱黑暗,倏然睁开眼,他下意识伸出手,在眼前挥挥,午后是明亮光线,带着些许暑气,叫幔子外冰鉴里,冰块都有些消融。
身上那种撕裂疼痛好像消失,身子也不再黏腻发冷,韩桃茫然地转过头,对上空青来扶手。
“殿下,您醒。”
“……嗯。”
请公公回去禀告父皇,经尚未念完,福尚未祈成,恐怕儿臣还不能进宫看望父皇母妃。”韩桃伸手,从怀中掏出金叶子,“让公公等个时辰,孤心中愧疚,只能再劳烦公公。”
宦官见状,不动声色地收起来。
“不妨事,不妨事。”
许久后韩桃倚靠在门边,听着宦官脚步声渐渐走远,他低下头,低低笑声,他指腹来回摩挲着手腕上那圈勒痕,像是在黑暗中回忆着什,又像是想要记住昨晚感觉。
那种,痛苦中掺杂着欢愉感觉。
但他不知为何还想再见赵琨,他心极度不安,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虽说这样讲太过贪心,但他巴不得日日夜夜赵琨都待在他身边,就算是像那晚粗,bao些也无妨。
呼吸起伏着,他心骤然缩。
“
“御医说过,殿下您午睡不能睡太久,可是奴婢叫您几次都没把您叫起来。”
“无妨,只是身子累些。”
韩桃躺在床榻上缓会儿,午睡前记忆才逐渐涌来,他环顾四周,想到他告诉赵琨服毒之事,然而在服毒之后所经受切,韩桃却有些不忍再提。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手心,手心上掌纹分明,原先在手腕上勒痕也不见。
那晚印象太过深刻,恐怕五年来,赵琨直以为他对韩武礼便是这副尽力迎合模样,如今虽已谅解他,心中,也会留有芥蒂吧。
他仰着脖颈看向天上日头,那双眼睛瞳色变得极淡,阳光再强烈他也感觉不到丝亮意,片黑暗笼罩下,韩桃心中难免生起恐慌来,然而却好像没有最开始那般畏惧死亡。
赵琨,就看看能为你,拖住多久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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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轱辘声音吱呀呀转着,黑暗终于开始快速淡去。韩桃眼睫快速轻颤着,好像蹁跹着蝴蝶羽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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