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工资变少,李全还是答应。
在生死边缘走遭,李全对于钱这东西比以前看淡不少。用他话来说,“挣钱得有命花才行。要是人都没,钱拿来便宜谁?老子可舍不得把婆娘娃儿送给别男人养!”
这话得到大多数有家室工友认同。
郑海川本来体会不深,但在经历过自己被打事之后,也心有戚戚。而现在,他更是非常珍惜自己生命——
他可是有媳妇儿人!
郑海川这天去工地上工,效率格外高。
他们做点工其实每天工时是固定,到点才能下班。但有熟工做事利索,如果跟工头监工关系又不错话,能把划定区域活儿提前做完,早点走也没人会说什。
工地上大家都是卖力气卖汗水,做多做少览无余,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像些老油子还会保留体力磨磨洋工,需要监工随时巡查督促着,但像郑海川这种年轻又踏实工人偶尔早退次,工头般也不会说什,更何况是在超额完成任务前提下。
“说大川,你今儿个是打鸡血吗?”
和郑海川在同个工班钢筋工老田抹把额头上直淌不停汗,忍不住问向不远处人。
自己要是没,禾苗儿还能让大哥带,可律医生……律医生咋办?
郑海川想起村子里那些改嫁女人。为养活儿女,那些寡妇很多都没得挑,有人看得上就点上鞭炮嫁进另家,换个当家依旧能把日子过下去。
郑海川只要想到祁聿会进别人家门,去亲别人,会跟除他以外人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话,他就怎也不得劲。
现在郑海川还不知道这叫做独占欲。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律医生那样好,
今天他和郑海川起绑这片梁柱,他这头才搞半,抬头看,这小伙子竟然都要扎完封顶!老田自认自己干活也没怎划水,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年纪大速度才比不上年轻人。
“啊?嘿嘿,还成吧!”郑海川站在脚手架上,闻言乐呵呵地冲老田咧开口大白牙,“就今天精神好,早点绑完早点下班嘛。”
“下班干啥,有约会蛮?”另外个中年男人也从旁支出颗脑袋,打趣道,“大川难不成有情况?瞧着是有点红光满面哟。”
那是架子工李全,之前因为摔断腿而被郑海川帮着送进医院做手术。如今手术过去已经几个月,伤腿已经愈合,他也在前几天恢复上工。
事实上医生还是建议李全再修养阵子。但李全闲不住,家里又有老婆孩子要养,感觉自己能干活便回来。工地上直挺缺人,倒也不会把人拒之门外,但给钱却比之前要少些。毕竟李全现在这个状况,也不敢给他太大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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