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真倚在如意枕上,手中抱着手炉,戏谑地看着宣云怀,“宣大人不必多礼。”
宣云怀见太子步撵上人是郗真,眉头立刻皱起来,他站起身,道:“是你。”
“可不就是?”郗真笑起来,容色艳艳,“宣大人看着有些狼狈啊,不知道从宣家出来之后,可有落脚地方啊。”
宣云怀扯扯嘴角,道:“多谢郗大人关心。”
郗真哼笑声,“宣家人做派深得你真传,无情得厉害,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
“这”郗真道:“也不算什坏事,叫他趁早死心,总好过辈子苦恋。”
谢离见郗真不生气,道:“他死心吗?”
郗真愣愣,看眼谢离,道:“这都过去多久,他得不到回应,早该放下。”
谢离不赞同,他看着郗真,深邃眼眸倒映着郗真影子,“如果是,辈子放不下。”
临近年关,京中出件有意思事。宣家家主宣云怀竟然不是老家主亲生子,老家主白替外人养几十年儿子。自负簪缨世家宣氏也成世族中笑柄。
这就好像在不知道郗真会不会伸出矛枪时候放下盾牌,将自己任由他处置。
郗真稀罕地看着谢离,“以后都不对说谎?”
谢离点头。
郗真抿起嘴笑,眼中都是得意,神采飞扬地如同三春桃花。
他眼珠子转,越发得寸进尺,“以后都不对说谎,那以前呢?谢离,你以前都对说过什谎话?给交代出来!”
宣云怀不说话,郗真笑道:“说,不
宣云怀被剥夺家主身份,赶出宣家。他新婚妻子叶姑娘也与他分割清楚,和离回家。便是宣云怀如今仍是兵部侍郎,也有些左支右绌之感。
那日午后,天上太阳没有点温度,积雪层层化成冰,偶有寒风吹过,几乎冻彻骨髓。
寒风吹起步撵上红帘玉珠,宣云怀抬眼,见宫道之上,太子步撵迎面而来。
他退至边,行大礼,“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环佩叮咚步撵行至宣云怀面前停下,绣线帘子被太监掀开,里头却不是重明太子。
谢离见他这样,也不生气,想想,道:“除身份,就还有件事,是瞒着你。”
郗真挑眉,“还真有!”
谢离走到梅树边,抚摸漆黑枝干,繁密红梅花如云雾般笼罩在谢离身边。
“当初们起下山看花灯,回来之后,在你屋中发现幅画。”谢离道:“那是陈松给你画,欲向你表明心意。”
郗真愣愣,他回想起那年花灯节。那时候,谢离看见那副画,藏起那副画,但是什都没有告诉郗真,只逼着郗真亲自去跟陈松说,叫陈松以后不要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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