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感觉自己好像被烫了一下,他仰着头和江成远对视,“原因是什么?”
江成远却笑了一下,然后靠近他,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下次再告诉你。”
“……”
肖舟没有预料到他的举动,一下愣住了。
虽然山里到处都是云雾,还是能隐约看出天色。
江成远说到这里却没有再说下去,看了看肖舟,似有些好笑,随后摇了摇头,“我怎么在跟你说这些?”
肖舟攥紧了手指,“我以为你父亲是一个好法官?你说的那件事里,即使他伤害了自己的姐姐,但更凸显了他的公正无私不是吗?法官的职责就是主持正义,在他披上法官袍时,他就只能讲事实、讲法律。我觉得他没有做错。”
江成远的笑容收起,看着肖舟的目光中并没有被驳斥的愤怒,反而很淡然,“你总是只看到表面的东西就下了定义,这会让你忽视事情的全貌,你应该更有点耐心。”
肖舟一顿,江成远惯常的这种居高临下的教育姿态,这样笃定,让他本能地不甘地想反驳,又觉得好像一切行为都是画蛇添足,是徒劳无功,江成远是不在乎的。
之前的一系列事态,也许在江成远眼里自己就是幼稚的,冲动的,鲁莽的。他没有他的社会阅历、教育背景和缜密思维,更像一个不甘于被忽视的跳梁小丑。
他们靠着吉普车的引擎盖,分享完一根香烟后就下了山。
别墅里已经开始准备起晚上过生日时的餐点,厨房和餐厅都在布置,佣人忙忙碌碌,推来一个三层的蛋糕。
虽然是替江母祝寿,但因为人数没有增加,还是只有他们几个,场面并不热闹更偏向温馨。蛋糕吃不完,后来都分给了家里佣人。
肖舟手抄的孝经找了金色的绸带绑了,放在小木盒里送给江母,江母显然对这份礼物很意外,惊喜的神色掩藏不住。
晚餐后,她拉着肖舟在客厅坐下,捧着本巨大
肖舟一时失语。
江成远似乎察觉到了他这种被击中一枪般的僵硬和紧随其后的情绪,他迟疑片刻,然后向肖舟这边靠了靠,手触碰到他。
“单就我告诉你的信息来说,你说的没错,但你忽略另一层。如果我是法官,面对这种局面,我更倾向于启用回避制度,回避这一次审判,这不是一种逃避。当法官事实上已经和案件当事人存在某种利害关系时,有些影响可以是潜在的,不是靠理性就能避免,而回避制度可以避免这场裁判处于一种危险和不可靠的状态,也可以避免判案结果落人口舌。内心公正很重要,而让公正被人看见和信服更重要。”
“这是所有法官被教导的第一课。但江斌没有这样做,因为他有不得不继续这次审判的理由。”
江成远声音很沉,耐心解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