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是她把我拉下去的,还一直把我往水里按,”肖舟的语速有些快,“上次的花盆也不是意外,她想杀了我。但为什么?我压根就不认识她,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江成远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肖舟意识到江成远的反应不对劲,“你知道为什么?”
江成远神情有点奇怪,他抬手摸了摸肖舟青紫的嘴唇,肖舟浑身都湿了,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瘦削的躯体上。江成远说,“好了,这件事等会再说。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顶楼风凉,你会感冒的。”声音里不乏温情,他拉着肖舟的胳膊,扶他站起来。
肖舟和他往楼下走。
,腹部被按压,一下又一下重复着急救的动作。
终于肖舟身体抽动了下,张嘴吐出呛入的泳池水。他睁开眼,看到江成远,浑身湿透,从下巴滴落的水砸到他眼里,一阵刺刺的酸麻的疼痛。
肖舟张大口快速地呼吸,胸腔剧烈起伏,然后猛地坐起来,抱住了江成远。狠狠箍紧他,抱得全身骨头都嘎啦嘎啦的作响,几乎要寸寸断裂,好像他被河水卷走抱着那根枯木时一样,用了死劲,全身心地专注于这一件事上。
江成远的手臂在他背后收拢,也很用力,勒进胸腔,用力到让肖舟觉得踏实,过激的心跳终于一点点平缓下来,不再是要跃出口般的迅疾。
“我以为我要死了。”他把脸埋入江成远的颈项,侧脸贴着被水浸透的衬衣,声音有点不稳,“我以前差点淹死过,我在河里漂了好久,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也许下一分钟就有人能发现你,但每一秒都是折磨,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还是你只是在做无用功……”
肖舟满腹疑虑,那个女人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但江成远不愿意告诉他。
他们进了江成远的房间,两个人都湿透了,脱光衣服挤在一个莲蓬头下淋浴,闭上眼,热水从头顶喷淋下来,把皮肤都烫红了。
气温度度升高,四遭是弥散的水汽。肖舟的身体还在颤抖,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牙齿咯咯作响。他在热水下淋了会儿,淋得全身泛红,然后转过身,和江成远面对面,看着水流从他高挺的眉骨向下滴落,濡湿了睫毛。肖舟注视了他一会儿,主动踮起脚,手捧在他的两
江成远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他,一下下抚过他的后背,又用嘴唇亲吻着他的头发,额头和脸颊,是一种纯然的安抚。
肖舟闭上眼,逐渐放松自己,席卷全身的那种被淹没和放逐的恐惧在消退。
他放任自己在这个怀抱里待了一会儿,纵容记忆里那个小孩在安稳中重新睡去。
一直等到确保自己平静了,肖舟才重重呼吸了一下,直起身,“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谁?”江成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