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盒子递过来,“这不该是。”
江成远看看那枚红宝石戒指,又看向肖舟。
他也曾年轻鲁莽过,明面上他将这个人带回来是救他,是善意,但实质还是在折辱这个人。就是想看他从倔强到迷茫再到屈服,想看他软弱变化,想看他因为自卑自责而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就像在替年轻自己受罚。
你看,飞再高鸟被剪掉翅膀都会坠落泥沼,再耀眼太阳终将被黑暗吞没,哪有常盛不败花,哪有坚贞不移人格。
即使肖舟那厌恶自己曾经所作所为,还不是要留
江成远看看那箱钱,然后开口,“个亿。”
这是他第次尝试。从死刑改判死缓,已经可以算打赢。江成远这条路走得磕磕绊绊,虽然名声不好听,但人们指责他选择时,他可以直白地表示他只是在维护罪犯为人基本权利,即使其罪必死者,也有要坚持程序正义。
他冷酷,不近人情,被千夫所指,但这件事也让他名声大噪,不少名律所向他递来橄榄枝。
他选刘西元律所,因为酬劳最丰厚,给予最慷慨。
然后他就碰到刘曦,他们都是合伙人,各带个团队,虽然主攻案件方向不同,但仍有许多接触合作机会。
职责才是判决,是裁定有无犯罪。
可他为什要接下这个案子呢?
他还是持续陷入茫然之中,像被困在网里昆虫样,左支右绌找不到出路。
后来他就离开那座城市。
再后来林建安派人在下高速路上拦下他车,他孤身人,地上洒半寸长钉子,被刀锋样寒冷月光照着,再远点堆路障,车子闯过去要爆胎要翻车。
江成远起初并没怎留意到这个美丽娇憨女人,直到有天这个女人在庆功会上,在他酒里下药,让他晕过去,然后偷偷撕掉他抑制贴,看到他被毁坏腺体……
*
“夫人给样东西。”
肖舟声音让江成远从往事中回过神。
他看到肖舟捡起地上裤子,从口袋里掏出个雕花盒子,盒子有点进水,肖舟将盒子打开,里头是枚红宝石戒指。
他停下车,十几个人拿着砍刀和铁棍包围起来,他从驾驶座上下来,林建安客客气气地喊他声江律师。咣声,车引擎盖上就扔来箱钱。
没法衡量东西都太虚无,这箱子又沉又重,有分量也有数量。
林建安半劝导半威胁,红脸白脸全唱齐,在月色下显得狰狞、凶恶又可笑。江成远看着他,然后想,这样人也值得被保护吗?
如果他可以为王力这样人做辩护,为什不能为林建安辩护?最起码,他还有酬劳这样借口。
林建安让他好好考虑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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