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找些词句去夸她,女人竟然恢复平静,羞涩笑笑,拢拢散乱头,慢慢坐下来,女人说,“真想他,想让他来看看,但五年,他次都没来看过。”女人凄哀起来,开始哭泣,“也不知道会这样,他也没死不是吗?他为什不来看?他讨厌吗?他恨吗?那他为什要留下?”
肖舟猝不及防地看着她哭,“你们以前到底发生什事?”
女人睁着如母鹿般浑圆漆黑眼睛,里头闪动着层水光,嘴唇阖动着,表情忧伤而沉痛,“是他,他为报复父亲而接近,却以为他是真喜欢。”
女人说,她和江成远是在父亲律所里认识,他父亲招揽江成远,给他合伙人身份,让他带个团队。从江成远进律所开始,就千方百计地接近自己,而她也逐渐沦陷在江成远
!”泛黄牙齿喀拉拉地彼此折磨,发出声音好像用指甲拨着后脑根筋。
肖舟想,她竟然这恨他。“他关着你,是为你好,你得病,需要治疗。”
“得病?”女人瞪大眼睛,“知道,他们说疯不是吗?没疯,他们才疯!这种鬼地方是人待得吗?他们不允许出去,他们是监禁!是犯法!”声音逐渐歇斯底里,女人突然站起来,从条软垫子下面抽出把切西瓜用长刀,举着刀疯狂地在这铺满软垫房间走动。
“五年,他们把在这里关五年!这里空气那难闻,感觉在腐烂,在发霉,有个礼拜就躺在这里动不能动,动不,手指都抬不起来,看着天花板压下来,能数清上面每条裂缝,闭着眼也能画出来,它压着,压得喘不过气。他们在治疗吗?他们在等着死!让他们手不沾血腥地摆脱这个麻烦,死,他们犯罪就没人知道!不,不会死,不会发疯,要清醒地出去,要上访,要上诉,要让姓江身败名裂,永远都翻不身!”
她越说越急,走步伐也越来越快,手里刀锃亮,穿白裙子在房间里翻飞像蝴蝶巨大翅膀。只被困在标本里蝴蝶。
肖舟看着她,看着这间绝不能称作简陋房间,没有哪间牢房会是这样,那舒适,清洁,到处都是舒软毛毯,小门显露出独立卫生间,角落里甚至还有个小冰箱,空调出风口稳定地吹着风,塑料碗里还有剩余大半水饺。
“你叫刘曦?”肖舟试着动动腿,脚趾还没有知觉。
女人停下疯狂走动,转过头目光中有些疑惑警戒,“你怎知道?”
肖舟说,“成远告诉,他没忘记过你。”
女人不安地向两边转转脑袋,手也放下,“他是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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